“后来呢？”一声灵动可人却又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打断了除凡娓娓道来的故事。

那个娇俏的小姑娘听着故事似是已然进入了情景，握紧双拳一副义愤填膺样子，恨不得替顾为坚揍揍这个薄情无义的帝王。她水灵灵的眼睛转动着，好像在思索之前略显繁琐的信息，又急匆匆地将视线落在除凡那儿，想听到更多的故事。

除凡听罢，眼神中只划过一丝悄不可见的情绪，随即坦然神色道：“后来……形势就成了如今这副局面。”

“怀兰夏呢？除翊呢？”莫宿尘只急切地追问着，还顾不得瞧见除凡眼里的伤情。

“死了。”除凡清越出尘的声音似是不为所动，可那眼眸中的情绪却深藏着除凡隐忍度日，受尽欺凌还要挨着病痛才堪堪长大的一段往事。

“那……”话还尚未说出口，眼前的女子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不动声色地收了收声，似是强忍着自己的好奇，却硬是把到嘴边的话头憋了回去，看起来着实难过。

除凡见状，只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说道：“付温香是我的母亲。”

他似是瞧见了莫宿尘吃惊到无以复加，只睁大着眼呆呆看着他的模样，但他却神色未改，继续说道——

“后来，只有我的母亲和我活下来了。

因为怀兰夏。

心如死灰的顾为坚不愿再动杀心，他爱极了她，在她离去时，他的心就死了。

哪里还装得下我和我母亲的性命？”

莫宿尘看着眼前似是若无其事的除凡，只默默地点了点头，不敢多言。心下却将这一番故事百转千回地又过了一遍……真是个悲情的故事。原本顾为坚就很难了，他舍去自己的感情成全兄弟和心爱的女人这一点着实伟大！可除翊还偏偏是个花心的，让怀兰夏错付了这一份真心。不过怀兰夏是怎么死的？莫非真的是爱之深，恨之切，这样爱着怀兰夏的顾为坚竟舍得杀了她？莫宿尘只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她虽好奇其中的缘由，但一想到除凡就是付温香和除翊的孩子又不敢问了，于是只怂到不行地低下了头，生怕自己一个多嘴就被前面领头的秦风给砍了去。

问也不得，不问又难受，莫宿尘心里是百般难熬，只得故作轻松地下了轿撵去，寻个其他事由把注意力转移了。

于是在一派萧瑟的风景下，她看到了明目张胆偷听的秦风就差没把头伸到轿子里去了，以及围拥在轿撵旁装作不经意的侍卫大哥们，甚至有人为了缓解尴尬吹起了有些跑调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