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自顾自的吸了一口顾北的廉价香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很享受的说道：“你年纪轻轻，好的不学，学什么抽烟？”

“切，你六七十岁的人了，好意思说我？”顾北直接赏了老头一记白眼，“你可别哪天抽烟抽死了。”

“烟是你递给我的，我抽死了，你就是谋杀。”老头老神在在的翘起了二郎腿，口里也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得，我惹不起，以后不给你派烟了。”

“额……小北，爷爷就是开个玩笑，不至于。”

“停！我爷爷好几年前就走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一大把年纪，做你爷爷不可以吗？再说，这一年多，你敢说我不是把你当亲孙子对待？”

顾北闻言，没再反驳，老头是顾北的房东，顾北在北平生活了一年半，基本上都是住在老头这儿，老头见顾北这么一个半大小子一个人在北平打拼，就时常帮衬着顾北，偶尔也会帮顾北介绍临时工作。

老头见顾北没有说话，如同获胜者一般笑了起来，只是这一得意，一不小心就被烟呛了一下。

“咳咳咳……”

顾北轻轻拍了拍老头的后背，“嫌弃”地说道：“老人家还是少抽点烟。”

“你个未成年，你也少抽点！咳咳咳……”

顾北生怕别人把自己说小了，而老头却是生怕别人把自己说老了，不同年龄段有各自不同的乐趣。

顾北想了一下，这抽烟确实不好，也就对老头说道：“要不我们俩打个赌，就赌看谁戒烟更快。”

老头双眼一眯，兴趣也来了，点头应道：“行，赌什么？”

顾北沉吟了一下，道：“我输了，我管你叫爷爷，你输了管我叫大哥。”

“嘶……听起来我占了便宜，但总感觉哪里不对。”老头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不过你这声爷爷是叫定了。”

顾北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我等你叫我大哥的那一天。”

老头和顾北坐着聊了一会儿，外面突然窜起了一道道绚丽的烟花，一老一小透过窗户看着天空，都意识到新的一年快要到了。

今天1995年1月7号，再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是春节了。

“小家伙，今年还不准备回家过年吗？”

“不回去了，过年了工资也会高一点。”

老头看了顾北一眼，道：“我从来没见你和家里人通过电话，去年过年你就在外面上班，今年还打算在外面上班过？不想家里人吗？”

“想。”顾北想都不想，直接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旋即就说了自己很少对别人提起的身世，“我是一个孤儿。”

“难怪……”老头心中又多了一丝不忍，不过看着顾北现在日渐坚毅的身影，又多了一丝欣慰。

没再追问顾北的身世，老头转而问道：“你还没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顾北盯着天空中的烟火看了一会儿，才愣愣地说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身体里面住着另外一个灵魂，老头，你说这会不会是真的。”

“傻了？既来之则安之，回去好好睡一觉就过去了，什么住着另外一个灵魂，你电影看多了？”

“也是啊，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是一场梦。”顾北想了一天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也就顺其自然的感慨了一句，“行了，老头，我睡觉去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多睡一会儿去。”

“等会！”老头叫住了顾北，又起身找来了一张纸条递给了顾北，“这是阳光幼儿园的地址还有院长的联系方式，阳光幼儿园明天有一场演习，要找个人演歹徒，我把你介绍过去了。”

“幼儿园？你怎么和幼儿园扯上关系了？再说，他们随便找个老师扮演不就行了吗？”

“小孩儿都认识那些老师，为了效果才找陌生人，我也是碰巧回去遛弯，才知道这个事，就把你给介绍过去了。”

“回去遛弯？”顾北诧异的看了一眼老头，“你是那毕业的？阳光幼儿园有这么久历史吗？”

“滚！”老头听见顾北的话，顿时瞪大眼睛，气鼓鼓的说道，“我以前是阳光幼儿园的院长！”

“你？院长？”顾北这下更诧异了，上下打量着老头，“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