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看着她，莫名其妙，别是被冻傻了吧，随便伸出手碰到她的脚，一片冰凉。

谭可体质偏寒，冬天的时候一直凉手凉脚，这么多年都这样。回来的路途又比较艰难，一路都非常冷，这个时候谭可的脚已经被冻到没有知觉了。纪泽捏捏谭可的脚，“怎么这么凉？”谭可已经不能感受到触觉了，只觉得一阵刺痛，就轻轻说，“别捏，我脚没感觉了。”

闻言纪泽脸色一变，直接用手捂住了谭可的双脚。谭可以前读《世说新语》，读到一句“苟奉倩与妇至笃，冬月妇瘟病，手足寒棘，乃搓手至温热，还以身熨之。”读到这一句的时候，那时尚未开情窦的少女都生出一丝艳羡，甚至还憧憬今后自己的丈夫也帮自己捂脚。而这一幕真真切切的上演的时候，谭可没有想到男主角是如此的英俊体贴，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心跳会如此乱了章法。谭可不停往后缩脚，“别呀，很冰的。我的脚还是脏的啊。”

纪泽语气里带了薄怒，“你躲什么啊？你是不是傻啊，这么长时间的长途，不知道多穿点吗？冻病了怎么办？这脚都快赶上冰块了。”

谭可默默听着，突然就红了眼眶。纪泽以为是自己语气太严肃吓到谭可了，和谭可说抱歉。谭可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我只是，突然觉得不真实。你成为我的男朋友不真实，蹲在这里给我捂脚更是不真实。纪泽啊，你不要对我那么好，会让我惶恐。”惶恐幸福来得太快，惶恐到头来只是梦一场。

纪泽换了个姿势，更靠近谭可一些，宠溺又无奈的笑容不断扩大。他抚摸住谭可的后颈，轻轻摩挲。“小可可，在你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我没有经验，我不知道怎样对一个女生才能让她感到幸福。我的队友都说我无趣，像块木头。我很怕你也觉得我无趣，我只能努力办到我能为你做到的事。现在，加上一条，我想竭尽全力，完成你希望我能为你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