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屋里的炉子这两年马诺林用的都比他多,马诺林就像是他的小子一样在照顾他,虽然他还那么小。所以听马诺林说要回去煮鱼汤,圣地亚哥点点头,说:“是的,培德里克,咖啡我们就不喝了。”
回到圣地亚哥的小屋,圣地亚哥处理石斑鱼,他怕不够就把两条都处理了。这里的人煮鱼汤不是和中国那样,将鱼去鳞剖肚去掉内脏,就整条下到锅里煮,而是将鱼头鱼尾鱼鳍都去掉,还要把中间的大的鱼骨也去掉,然后将鱼肉剁成大块来煮。
处理鱼是圣地亚哥的工作,而生火熬汤是马诺林的活计。她按照记忆里,去取了放在小屋后面的干红树枝,还有剥落的椰子树的树皮。用火柴点燃椰子树皮,塞到炉子里,然后往里面填红树枝。马诺林现在生火是一把好手,但这也是从一次次点不着,一次次被呛的灰头土脸中变得熟练的。
生起火来,把小铁锅放在炉子上,这时候圣地亚哥已经把鱼洗干净然后还准备了淡水,圣地亚哥这里的调料只有海酱油和盐,橄榄油和黄油都没有,没法“熟锅”也没法将鱼先煎一下再熬汤(这样鱼汤会更白,更好喝),所以马诺林只好按照以前的办法做鱼汤——锅里加水放鱼块,加上一勺盐,等汤咕噜咕噜开了的时候就做好了。
在等汤开,马诺林往炉子里添树枝的时候,圣地亚哥将撬的那几个牡蛎用小刀撬开,放到了马诺林身手就能够到的桌子边,还把半个柠檬放在边上,意思是让马诺林吃。
生蚝鲜甜顺滑,吃下去有淡淡的海风拂过的感觉,很好吃,但是马诺林还是怀念蒜蓉生蚝的味道,但是想到她在的地方——搞到蒜太难了。
新鲜的食材只需要经过简单的处理就会非常的美味——这一句话形容今天的石斑鱼汤再好不过了,石斑鱼不愧在海边都是高级食材,味道是沙丁鱼比目鱼什么的都比不了的,就连昨天晚上加了黑胡椒的煎飞鱼都比不上这纯粹的鱼汤。干掉两大碗鱼汤,马诺林满意的打了一个嗝,拍拍鼓起来的小肚子,“圣地亚哥,石斑鱼就是好吃,对得起我们起的那么早。”
“嗯,小马诺喜欢我下次再去弄。”圣地亚哥说,而且下次可以选不是月亮半圆的时候,其他时候可以下午去弄陷阱。潮水的涨落和月亮有关,这个知识不用科学家来教,渔民们就知道。
“我们今天什么时候去钓鱼?”马诺林问到。她收拾完碗,看圣地亚哥将蛤蜊泡到水桶里,然后放了一个生锈的钩子进去——铁锈能让蛤蜊吐沙更干净。但是圣地亚哥做完这些并没有要去钓鱼的准备。
“今天不去钓鱼了,我们把昨天那种浮钓做出来,明天再去钓鱼。”圣地亚哥看着堆在地上的八个空啤酒瓶,说到。“小的钓钩不够,一会儿我们去奥丁的杂货铺买点。”
圣地亚哥虽然四十多天没有钓到鱼了,但是他的兜里还有几块钱,买钓钩是不成问题的,而且他还想买点黄油。
奥丁的杂货铺里卖各种钓鱼的工具,还有人们日常需要的针线以及调料,当然,他这里的调料有限,也就常用的盐和黑胡椒,还有黄油,而且品相真的一般,这里的人吃饭很少注重调料的。露台酒店里的调料是培德里克托人每周从哈瓦那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