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布鲁克听了他的话,转过头看着这个年轻人,问道:“安提柯是谁?”
“是一个马其顿人,被征召入伍了,在这之前还在和我们并肩而战,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战死。”
听了迪恩的话,布鲁克陷入了沉思,而就在这时,丁尼生突然指着对面出动的高尔领骑兵,喊道:“快看,高尔领的骑兵又出动了!”
布鲁克随即顺着他的话看向再次返回战场的高尔领骑兵,心道不妙,连忙举起带血的长剑,喊道:“随我冲锋,让我们和勇敢的安提柯并肩作战!”
“吼!吼!吼!”
他话音落下,麾下骑兵倾巢而出,再次朝高尔领骑兵迎了上去。
安提柯也注意到了朝自己冲来的高尔领骑兵,他心中不慌是不可能的,不过在他注意到己方骑兵也出动之后,心里松了口气,也加快胯下战马的速度,朝战团后在弯弓射箭的弓箭手杀了过去。
“骑,骑兵!”
听见身后动静的一名头戴毡帽的高尔领弓箭手回头一看,发现一个年轻的骑兵正在朝自己冲来,连忙惊恐地大声叫喊起来,并且就要撒腿跑路,但在他逃跑之前,安提柯就已经骑着马冲出了十几米的距离,来到了他的身后,手中的锋利长剑,划过一个弧度,就将这个头戴毡帽的弓箭手从背后砍翻。
其他十几个弓箭手见状,一边尖叫着一边往旁边跑,可安提柯如何会让他们顺利逃走,他就宛如杀神一般,在这些手无寸铁的弓箭手之间挥舞屠刀,将好几个弓箭手杀死,其余的人被吓得肝胆俱裂,不管不顾的往一个方向逃跑。
安提柯知道继续追杀他们没有意义,他看了一眼还在你来我往混战的战团,这些人几乎只有站在前排的披甲步兵在真正作战,其他农兵要么是在浑水摸鱼,要么在后面呐喊助威,一些站在后面的农兵也发现了安提柯,一个个壮着胆子拿着长柄草叉对准安提柯,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恐慌。
看着那些藏污纳垢的草叉,安提柯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他一夹马腹,剑锋直指前方,大喝一声便冲了过去。眼见重骑兵朝自己冲了过来,那些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农兵只感觉马蹄每一次落地都是重重砸在自己的心头上,让他们都随之颤抖着。
事实证明,面对重骑兵的冲锋,农兵是没有丝毫抵抗力的,在安提柯冲进人群之前,那些举着草叉给自己壮胆的农兵就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屁滚尿流,直接就朝旁边没有骑兵的方向逃跑了。安提柯也没有去理会那些逃跑的懦夫,他怒吼着冲入人群,一边操纵战马将挡在身前的农兵撞倒撞翻,一边挥舞着利刃左右劈砍,将那些没有盔甲防护的农兵斩杀。
虽然安提柯只有一个人,但看着倒在他剑下的人,其他农兵都尖叫着四散而逃,前面还在战斗中的披甲步兵和农兵听见身后的动静连忙转身看去,他们只见浑身被鲜血染红的安提柯骑着战马呼啸而来,他凶神恶煞,手中的利刃夺去数人的生命,宛如地狱上来的骑士!
“跑!”
农兵们其他什么不会,见风使舵提前跑路的招数倒是很熟悉,在某一个人带头嚎了一嗓子以后,其他人也都纷纷转身逃跑了,那些披甲步兵虽然有心阻止,但周围兵败如山倒的情形也打击到了他们的士气,又看看周围士气高涨围上来的敌人,也转身跟着那些农兵逃了。
眼见己方步兵居然被一个人给打溃败了,被顿拉领骑兵缠住的朗费罗子爵仰天长啸,只觉得心中充满了不甘,他死死地盯着在溃兵中浴血斩杀的安提柯,恨不得现在就甩开缠着自己的骑兵,冲过去把那个该死的骑兵杀死,但布鲁克一直不给他突破的机会。
纵使朗费罗子爵再怎么不甘,看着周围围上来的敌人,也只能无奈地下令撤退。
……
看着朗费罗子爵率领溃兵撤退,战场上的顿拉子爵领士兵们皆举起武器高声欢呼起来,那些参与战斗过的农兵们都在计算自己刚刚杀死了多少人,能够领取多少枚银币,没杀人的也是美滋滋,因为参战的他们能够获得三年的免税期。
浑身是血的安提柯还骑在马背上,他看着周围的尸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刚还没感觉,现在脱离战斗,就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肌肉也十分酸痛。
就在这时,顿拉子爵加斯克尔骑着战马在卫兵的跟随下来到了安提柯的身前,子爵面带微笑地看着安提柯,问道:“这位勇士,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是安提柯,子爵大人。”安提柯回答道,他知道以自己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来说,应该下马行礼,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做出这种动作了。
加斯克尔也知道安提柯的情况,他抬手阻止了身后准备出口呵斥的卫兵,温和地说道:“很好,安提柯,你在这场战争中表现的极为出色,等回到伦南堡,我将邀请你与我一同共进晚餐。”
“十分感谢,子爵大人。”
安提柯抚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