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瑞的这一声更像叹息,叹息着无情的岁月,叹息着这世界上一切看不见的,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阻力。他接着说道:“还加了微信,有她的动态和照片呢,她老公的我也有。”
“他们还在上海吗?”
“在,生了两个男孩儿,都不像她。”
“也在浦东?”老罗不知怎么问了一句。
“住在浦西,她老公是本地人,普普通通的,不爱说话,有点木,感觉真的配不上她。”
“你咋知道人家老公的?”老罗到底好奇起来。
“不是,就是跟着她那玩儿好的同学有联系,听他说起来的。都是陈年往事了,现在我们都各自成家了,就是朋友圈互相看看,我都没给她点过赞。”
“是嘞,我们都是本分人,成家就不要再惦记了。”老罗说完,想到今晚他又想起刘珊珊,觉得真是造孽了。
“谁说不是呢。退开一万步说吧,我钟意人家,能娶了人家,人家未必幸福,她不喜欢我呀。没有办法,强扭不来。”
张瑞说完,老罗忽然站了起来,来回地煽动他的头顶,他头上醒来了一只蚊子,“呜呜呜”地飞,他猛然一跳,想抓住,失手了,再一跳,“啪”的一声好响,又一跳,他那没穿裤腰带的裤子就垮了下来,露出了绿色的内裤边边,他没在意,还在跳着,半条泛白破旧的绿色,像躲在垃圾堆里被雨水冲洗过的垃圾。
“你裤子掉了,别打了,提一提。”张瑞有些不耐烦地说,觉得很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