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过去了，又是一个春天过去了，张瑞没有开口问过黄薇薇要钱，黄薇薇也没有主动提还钱。直到初夏的一个傍晚，黄薇薇给张瑞打了一个电话，就说那个钱，想跟你商量一下。张瑞回说，他不急着要回钱，其实他甚至想的是，如果她始终不还钱，那么他就永远跟她有着一道割不断的联系。黄薇薇没有接话，挂了电话。

见面时，黄薇薇穿着一条超短的裤子，这跟她平日里保守的装束有些不一样，张瑞的眼镜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腿上停留了片刻。黄薇薇看在眼里，并没有采取什么特殊的技巧打断他看她的腿。

黄薇薇说：“钱我已经攒够了，马上也要毕业了，我本来想着把钱还给你的。”

“你工作找好了？就是留在上海吗？”

“嗯，就是之前那家一直实习的公司。”

“那就不急，你工作了挣钱了还我也行。”

“嗯，就是想跟你说这个，我马上租房子，还要买些上班后穿的衣服，一时还不上了。”

“不要紧，你先紧着你自己的，我现在还用不上钱。”

“嗯。”

两人一阵沉默，张瑞发现黄薇薇有些不一样，有些沮丧，不敢多说话，只跟着她走，往校外的一片小树林里走，张瑞知道，那是校园情侣们的恋爱基地。

走着走着，黄薇薇突然停下了脚步。

“张瑞，你说你觉得我好看吗？”黄薇薇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张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