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尘乃是南海海君独子。北海海君麟炀子野心勃勃,因膝下有双子坐镇,觉得海界就该北海一脉独存,所以数年来一直打压着南海,两地已是势不两立之态,同为海界可却做着北辕适楚之事,一方想着霸占,一面却计划着如何推翻。
南海海君生性不比北海那位狠厉,海界众灵信的惧的自然是那位,不得法,他便将昀尘早早送去碧华山,一来学到些本事,二来倚杖着姥姥,北海一时不敢掀起多少波涛来。
无论这二位如何明里暗里使绊子,有个人一直留在他二人鱼死网破后的退路中,那便是二皇子锦凰。而昀尘若无夺位之意,必定屈膝于别人之下,可他说:无意位争,无论何种身份,只想保海界安宁。
业爻道,“若锦凰君心系水族,六哥你这个皇子倒是个清闲自在的皇子。”
昀尘亦觉如此。两望所归。
“可若此生没有守护的人和事,为自己活着,到底也是无所作为的很。”业爻悖道。
“所以无论现下有无,先将本事练好了,将来需要自己担着的时候,便有余力做的到了。比如今晚,回去就得再好好捏捏诀!听到没有?”
二人说罢已是亥时,既望乌云隐去,玄关白曜灼灼其辉,又将那盘大的团扇从后头请了出来。
业爻回去躺在床上,想起那日在长生道的场景,那缕缕未散去的温润。伸出那只手,她仿若瞧见海屿连起碧天,斜日沉沉,碣石无限,携着万抔琼液流进她心间苍茫遥域里无人涉足的领地,慢慢沉溺已至窒息......
“他此刻在做什么?是否睡了?”
“说真的,我为何会有那种感觉?”
她翻身看起曲簿来,最后一次写的,是长生道上的所见所感,还有满满一页,锦凰的名字......
千毒场位于远离人界、常年来无人涉足的皿山,上界虽设了结界隔离,可有会些江湖秘术的人听闻此处之奇,便来找死,虽说只在这附近,也全都有近无出。
皿山入口处,各路座下弟子早已严阵以待,某人甩了甩宫铃,悠哉着进去,却是最后一个到的。
王母与定天、风和鸣等天庭几位威望颇高的人坐于高处,前面站着主赛人,正念着赛中相关事宜。
“呦!这位也来了,不好好在碧华山待着去,过来丢人现眼的么?”有个人在预练处讽道。
业爻见过那人,仰慕定天却不得法入门,故意道,“不好意思啊,你是......”
那人狞眉,狠力射出一箭,却生生射去靶标外,骂了句,“他娘的!”随即将自己的名号全报了,还将业爻的种种劣迹陈列出来尽数嘲了个遍。
业爻见那人箭筒里寥寥无几,强忍住笑,淡淡的道,“我呢虽不知你是何处的,可你如此关注在下,想必在下比这高超的技艺惹眼多了。”既而浅浅一笑,“承蒙关照,给各位添堵来了,那个,不愿看见的尽管蒙眼便是。六哥!”
那人怔了好半晌,等反应过来时业爻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