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处理完这里的事,业爻没作道别,匆忙回到邢城,径直来到一家酒坊,她看了眼门店上方架起的牌匾,再看看里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笑吟吟道,“生意不错嘛,回去可得好好奖励他们了!”
进去后,一小倌热情迎上来,“商主,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啊!”
其他几个搬酒的也放下手中的事,急匆匆跑过来,你一句我一句问个不停。
业爻摘了斗笠,回道,“都先去忙吧,我看你们忙的甚是开心哪,咱们晚上聊,晚上聊,犁古,你先过来一下。”
一长相清秀的男子看了看其他人,便随业爻走了,到了房里,业爻疑问道,“犁古,我临走时不是......这又怎么回事?”
“商主,你的确有意无意让他们收拾东西离开的,可没人听进去啊,酒坊的确开不下去了,可那日王府有人来,说没喝过咱们这儿的酒,晌午便有人搬走了半马车的量,咱们也就周转开了不是,不过现下有没有听见你说的不要紧,反正他们是不会走了!”犁古道。
“王府的人?他们会喝咱们这的糙酒?”业爻不可置否的问。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吧!这就跟常年吃惯鱼肉虾,偶尔想添些清汤兑兑味一个道理,他们既想喝,也就图个新鲜罢了。”
这家酒坊开在邢城一处偏僻的巷子里,地段不好,业爻初下凡时没什么钱,这酒坊还是和那地商主左砍右降凑下来的,到现在还没还清,冷冷清清大半年,赚的钱不够付租召人的,她没作商的经验,很多时候怀疑自己是怎么将这临倒的树颤颤巍巍支起来的,不过现下手里有六哥的救济,酒也能出坊,买卖就有的做,也算时来运转了。
她四处观摩观摩,又驾马出城去了,晚间来到了悦来客栈,进去将一个沉甸甸的锦囊扔在了桌上,道,“老板娘,我来,赎个人。”
她打眼细看,这里冷冷清清一片,先前发生那种事,恐怕没人多待片刻了,按道理老板娘和酒倌应该都在,可业爻候了半晌,没人出来,直到后厨那边传来一点动静,业爻过去一看,正是那位琵琶女,业爻见她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连忙扶她起来,她嘴角是血,半睁着眼,“姐姐,你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她满眼泪花,看起来十分痛苦。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业爻急道。
“你之前收拾了吴老二,他待你走后,撺掇老板娘将驭妖打的浑身是伤,扬言让老板娘关我一月,若不这样,他改日会叫她好看,驭妖今日准备逃走,就,这样了......”她哭着说。
果然,粗绳牢牢拴着她的脚踝,手也被缚在一起,这后厨若关了门,再大的声音也没人听见,这帮混蛋的确太过份了,业爻一边气的骂娘,一边解开她的绳子,正要掀帘离开时,和着扫门风,她猛然闻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来,她刚要转身,琵琶女迅速拦住她,“姐姐,我们,我们还是快走吧!她们今日去镇上采集菜品,算时间快要到了,到时候,到时候驭妖就走不了......”
业爻在桌上留了一锭银子,道,“难怪到现在都看不见一个人影,也行,若不够,叫她到邢城来找我,咱们走吧!”
夜深月重,沉沉悬在天边,遥远的天际不远处,横移过来的一片乌云很快便遮住了那团本不明亮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