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魏鄞把茶杯重重一放,“皇后,你是觉得这江山是你管了?还是孤不敢废了你!?”
皇后赶紧跪在地上,“皇上息怒,臣妾告退…”
魏鄞何尝不知道他只是个孩子,可若是单单放了他一个,他长大后知道真相能不反?更何况,他是个儿子。
魏醕立下累累军功,兵权大部分都在他手里,在民间也极具威望,只要他愿意,振臂高呼,这天下对于他来说简直又如探囊取物。
就算再手足情深,在皇家,功高震主,实乃大忌。
魏醕不是不明白,他只是认为他一母同胞的皇兄不会对他动手,这半壁江山都是他帮魏鄞一兵一卒打下来的…
本来魏鄞也顾念手足之情,想放这皇弟一条生路,所以在肃亲王妃怀孕时便请来术士施了咒术让孩子生下来魂魄不全,可如今…
顾凌之忽然没由来的感觉后颈一凉,打了个哆嗦。
这是入秋了啊…
肃亲王手握兵权,不愿交出,意图谋反,王府上下所有人关押进天牢,秋后问斩。
…
顾凌之瞬间从王府跌进天牢,十分郁闷。
一天,两天,三天…
不应该啊!阎王不是说过我这具身子随随便便一活就是百八十年吗?问他具体多少年,他说可能有些变数,可也不至于这刚过来没几个月就玩完了吧?
嗯!肯定会有人来救我!
顾凌之便安心起来,不吵不闹的在天牢好吃好睡的待着。
只是夜里经常被施寇儿抱着哭醒。
顾凌之本来想安慰安慰她,但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难道说阎王说我还有几十年活头?那施寇儿大概会认为刚好的儿子又疯了。
这种日子持续到了问斩的前一天。
顾凌之坐不住了!
阎王老儿就是在耍我!
不行,不能坐着等死,我要去问问怎么回事。
夜里牢房里的人都睡下了,顾凌之从领子里掏出那枚六角精石,按照记忆中的阵法符文在牢房中间的空地上写写画画着。
“小儿,你在画什么?”
“谁?”顾凌之吓得手一抖,画错一个符号。
要不是在地府带过几十年,这忽然出来的声音非把人吓得半死不可。
一个白胡子老道站在旁边,顾凌之看向他,他又过来蹲在顾凌之旁边,一脸探究的看着地上的符文阵法,“谁教你的?”
“阎王爷!”
“…”老道想着估计是他不愿说,也罢,“我特意来寻你的,你随我走么?”
“你是阎王老儿派来的?”
“……………”
“他们呢?能一起走吗?”
“我专程来寻你的,他们是天命,救不得。”
“为何我就能救得?”
“你是变数。”
顾凌之还是决定走了,走之前他画完了刚刚那个阵法,撕下里衣拿地上的灰沾点口水写了“帮他们找个好胎”,放在了阵法中心,不一会就消失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送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鬼差大哥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