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便又浩浩荡荡的准备回山了。
这趟路上顾凌之又多了一个便宜师弟。这让顾凌之怀疑他的两个师兄也是被捡来的,这个师父收徒弟也太随意了。
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个背着药筐在路边上躺着晒太阳的十五六岁少年。
少年是个孤儿,以前跟着一个老中医师父,师父年纪大了走了,少年就自己上上山采采药卖了换几个饭钱。
沈秋一看到这个穿的破破烂烂丝毫看不出来任何仙骨的少年就跑到人家面前说,我看你是个有仙缘的,跟我一起上山修行如何?
因此容千羽就跟着他们一起走了,虽然年龄比顾凌之大,但是后来入门,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师兄的。
自从容千羽来了以后,顾凌之竟然稳重了许多,虽然还是一样的不着调,但是每次被人喊着师兄,心里的自豪感责任感担当感就油然而生,调皮捣蛋的事便少做了许多。
如果说他们四个,秦峰是最稳重的,祁言是最美的,顾凌之是最聪明的,那容千羽就是最懒的。
他总能用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方法偷懒,甚至丧心病狂到沿着水井铺设了一路竹筒做的简易机关,一直延伸到床头,只要在床上一拉绳,水就顺着井里流到嘴里来了。
平时书也不怎么读,功也不好好练,只要有机会就悄悄溜到温暖的苍云山南面晒着太阳睡大觉。
无聊的时候喜欢研究一些机关暗器,常常被师父他老人家呵斥说小把戏上不得台面,但是也没怎么限制他,也就随他自己捯饬玩去。
于是祁言又多了一个可以比较过来比较过去的对象,虽然我没有大师兄勤奋,没有三师弟聪明,但是我比这个新来的四师弟强太多了!而且四师弟相貌平平,又沉默寡言的,平时也不讨人嫌。祁言对这个师弟的到来可谓是十分的满意了。
过了些许时日,沈秋交代徒弟们自己要出去一趟,好好守着山门,好好练功,有事就找大师兄。
师父一走,四个小徒弟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准确来说是三个,因为秦峰这个大师兄实在是太刻板无趣了。
开始的时候顾凌之和祁言撺掇着容千羽这个小师弟瞎闹腾,终于让这个闷闷的少年多说了几句话,但久了也觉得没意思,三个人就在成天在屋里打起了叶子牌。后来秦峰在三个师弟的软磨硬泡下,也终于加入了打叶子牌的阵营,甚至有一次四个人打了三天三夜,直到后来祁言实在是受不了身上的味了才去洗洗大睡一觉。
于是在沈秋回来是看见的便是自己的四个爱徒眼窝青黑动作虚浮嘴上还冒着支楞八叉的胡茬围在正厅里打叶子牌!
四个人听到动静赶忙站起来,本来准备编一下为何四个人会围在这里的理由,然而理由还没编好就被师父臂弯里抱着的女娃娃吸引了。
“师父,你缺徒弟缺到把人家襁褓里的女娃娃都给掳来了?”顾凌之最先跑过去打量着那个小女娃。
秦峰也走过去,“师父咱们门派不是历来不收女弟子吗?”
“一个故人托付给我的,我看这孩子长得确实机灵可爱,也舍不得再转托付给别人,就破一次例,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小师妹了。”
听到许多人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嗡嗡嗡,襁褓里的女婴醒了过来,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这几个人。
“呀,你们快看,小师妹的眼睛是蓝色的!”顾凌之咋咋呼呼的一喊,大家凑得更近了。
小女婴左瞅瞅右瞧瞧,看着这么多张大脸对着自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