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之忽然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竟然不愿意认自己了吗?
“对不住,昀泽,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这么几年过去了,我想着也该消了罢,我不知道是你救的我,我这几年困在岛上,我出不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付昀泽听得有些不耐烦,直接出言打断了他的话,神情淡漠。
顾凌之想要上前,钟离离直接拦在两人中间:“我看公子还是请回吧,我们确实没有您这号故人,如果再闹下去,想必会不大体面。”
“好,本就是我顾凌之对不住你,如今你这番我也无话可说,如果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叫我。”顾凌之没什么认识的好友,他实在想不出,除了付昀泽还有谁会来救他。
“等等,”付昀泽喊住欲转身告辞的顾凌之:“你说你是顾凌之?”
顾凌之面带喜色地回过头,钟离离脸色“唰”得一下白了。
“我记得你,那时候讲经大会,赢了那个千阁剑派大弟子蜀远的可就是你?如今模样是变了些,我到也还有几分印象,外头不是传言你们苍生派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么?”付昀泽认真的思索着。
顾凌之:“………”
钟离离:“………………”
探讨无果,还是得走。
最后顾凌之对些钟离离正色说道:“夫人,我有些事想单独问你。”
“正好,我也有事同你说。”
原来付昀泽出于某些原因自己把某段记忆用法力锁住,只是关于五年前付昀泽的腿到底是怎么废的,钟离离怎么都不肯说,问急了她还有翻脸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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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昀泽这一晚上失眠了。
他想着白天那个奇怪的人,心里烦闷无比。
总感觉那人好像是个很重要的人,是自己封起来的那段记忆里的吗?
那段记忆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既然自己选择把那段记忆封起来,肯定是特别不堪和痛苦的,如果再打开一次无非是要再痛苦一次。
“表哥,你睡了吗?”门外钟离离轻轻敲了几下门。
其实钟离离在付昀泽从无花海被带回来后,过了一段时间就告诉了他,其实他喝醉的那晚,什么都没发生,酒里下了蒙汗药。
她原以为表哥会勃然大怒,没想到付昀泽特别平静,嗯了一声后没再说别的,她仍旧是大夫人。
只是这些年来,他也从来没有碰过她,两个人连睡,都是分房睡的。
“没有,进来吧。”
付昀泽坐在桌案前,一灯如豆,小口泯着茶水。
钟离离轻声推开门,寻了一把椅子也坐在桌案前:“表哥,今日那人,表哥过去确实认识。有些关于表哥的事,我没同他说实话,表哥会怪罪离离吗?”
付昀泽手里把玩着茶杯,略略抬了抬眼:“无碍,我知道你一向为了我好,做事也有分寸,怎么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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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失眠的还有顾凌之,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