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起不算轻巧的大口袋甜食,腿脚也走得有些酸了,便默默移到边上座椅,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坐着边嚼奶酪片边等车来。
坐了好一会儿,旁边忽然有道阴影打下来,安知羊转头,就见路扬挨她坐下。
想起之前男人说的话,她一直有放在心上,便悄悄蹭着木椅,往边上挪去。
路扬迅速按住她的肩膀,眼色不耐,“你躲什么?我能把你吃了么!”
安知羊把怀里的甜食抱得更紧了,默不作声埋头望着地面。
路扬见此,不满加深,他清了清嗓,问道,“上次那男的,是你亲哥哥?”
“你问这个干什么?”安知羊警惕地望着他。
路扬撑着椅子,缓缓向她倾斜,“就是想问问,看你们关系挺好的。”
“当然了,我和灼哥哥是一起长大的。”
“哦?”路扬来了兴致,还想再问,一声铃响忽然传来。
安知羊看了来电,司机王叔打来的,便立马起身,往会展出口走去。
可这还没到门口,她才发觉外面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带着点湿冷。
她正准备打电话让司机来接,身后路扬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把伞,“你要去坐车吗,我送你过去。”
伞是会展方提供的,路扬撑开,往前走了小步,见安知羊没动静,停下来回望她,“走啊,还站那儿干什么呢。”
“我可以让司机来接我,你……”
话还没说完,路扬直接抓过她的手腕,将她扯进雨中。
感受到细小冰冷的雨滴落在身上,安知羊不得不钻进伞里,紧跟着路扬的步伐。
“你家车什么颜色,车牌号多少?”
安知羊缓缓报出,最后是在停车场的最右方看见那辆黑色宾利。
路扬拉着她一路走近,车里的王利一见是自家的小小姐,便赶紧下车,将人迎了过来,一见小小姐旁边的英俊男生,有些困惑和打量。
安知羊被王利带进车中,车子缓缓启动,路过还举着伞立在雨中的路扬,安知羊按下车窗,还是小声说了声谢谢。
——
宁越集团顶楼,宁灼处理完工务后,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六点。
他小憩一会儿,便趁着夕阳完全落下前,往宁家老宅赶去。
早在今天中午的时候,他的电话就跟催命似的响个不停,一看来电显示,果然是老爷子打来的。
不过通话的人不是老爷子,而是老宅的私人医生,说老爷子忽然晕倒,让他赶紧回家。
宁灼叹息。
这老爷子每次都拿生病骗他回去,既然都晕倒了,不送医院还留在家里,骗人也不知道编得像一点。
车子穿过繁华的街道,下班时间,路上堵了好一会儿。
但随着渐渐远离市中心,周边杂音减弱,越发宁静。直到车子拐入小坡,来到处在山脚下的林家老宅。
老宅绿化做得相当的好,池子、花园、亭子,什么都有。
老爷子还专门开了小块儿地,没事的时候种种菜,图个乐趣。
宁灼一路来到主宅,进门,果然见老爷子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老爷子估计是听到声响,转头见是他,面上有一瞬间的惊喜,不过转眼便捂着嘴开始咳嗽,装出很虚弱的样子。
宁灼毫不犹豫拆穿,“您不是昏倒么,怎么又咳嗽了。”
宁丰停下动作,挺直腰板儿,“还不是十天半月都不来看我一次。”
宁灼走到老爷子跟前,“您让我接手公司,这才不到一年,当然会忙一些。”
宁灼弯腰,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上好的碧螺春,喝下去一股清爽的茶香,就跟在清澈的溪流里滚过一样,一点儿苦涩都没有。
宁丰挑着胡子,知道孙子很忙,也不再装可怜,“这次来是找你有事。”
“什么事?”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下婚事了。”
宁灼放下茶杯,指腹在光滑的杯沿细细摩擦,若有所思,“我有合适的人选了。”
“你不要告诉我是那个傻子?”宁丰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宁灼却毫不在意,悠然地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右手随意搭在侧边,“难道不行么。”
“荒唐!”宁丰一巴掌拍在红木桌上,“先不说她来路不明,谁知道她是不是天生愚钝,我可不希望我的曾孙到时候也是个傻子!”
宁灼眸光一暗,眼底有隐隐的怒意,“如果是这事儿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他拉紧外套,骤然起身。
宁丰大喊,连手臂都在抖动,“你给我站住!今天可是有贵宾要见你,苏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