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坐在右手边的睿山枝津也却是脸色铁青,如果真要针对谷川一门的相关友人搞什么连坐,这个男人根本连会场的门都没资格进,现在却因为投标失败信口开河大肆污蔑,这家伙……
“四国那边的江草亭,店主兼主厨田野师傅是吗?”耳畔响起冷静的女声,嗓音里无悲无喜十分平静,“我记得这家店的招牌菜是时令怀石料理?其中里面的香叶板煎豆腐和四季时蔬拼盘、还有香草卷烤秋刀鱼最是有名。”
底下不少人愕然,就算他们都是圈子里的也不代表对每家高级餐厅都非常了解,甚至随口说出对方的招牌菜来着。这一位听说是个并不爱管事的性格,现在才知道人家对美食界的了解比他们更深,只是以前很少表现罢了。
下一刻,他们就见对方转头向旁边的助手直接吩咐。
“枝津也,记下来,以后星宫馆旗下所有的产业都不再跟江草亭有交易合作。”
男人原本因为当众骂了料理大师甚至未来厨神对方却不能发作而暗自得意的脸色一下子凝固了,表情惊愕一片。他的对面,下了这道指令的人刚刚转回头,神态和说话的语气一样平和冷静。
“田野师傅既然都这样言之凿凿了,我不将事情坐实真对不起您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怨恨。好了,您现在可以有凭有据更加真情实感的继续怨恨我了。”
真心胸狭窄的远月第八席差点当场笑出来,抿唇严肃点头:“记下来了,。”翻开手边笔记本电脑就是一通快速敲击,“刚刚查询了一下相关的账目,发现旗下的洪日渔业、青美冷链、小杉食品……等五家公司都和江草亭一直保持着长期交易,我马上向他们下达终止合同的指示。……哦,似乎都是交易了有十年以上的老顾客呢,合同上让步挺大都没有违约金的条款,省了一笔。”
能不是老客户么,这些都是谷川氏掌权时就一直在延续的合同啊,星宫馆接手后也没有变动各个公司继续做生意和以前没差,现在可不是了。
“不……不!”这一刻,江草亭店主终于产生了后悔的情绪,大声抗议,“你不能这样!这是谷川大师……”
“我同意星宫大师刚才的做法,自己竞争不过却将责任推到合作商的身上,这样的交易对象我的公司不敢要。”一位社长在这时打断他的叫嚣,直接朗声道,“现在起我竹内食品公司不会再和江草亭有任何商业交易行为。”
不等店主人开腔,又有人接着附和:“竹内社长的顾虑也是我的顾虑。”一个女性社长一甩长发,举手道,“我调味品公司也将江草亭列为拒绝交易往来户。”
像是起了一个开头般,周遭大大小小的公司企业纷纷举手,言明不再和江草亭合作。
短短的几分钟内,江草亭一下子失去了上层供应商的青睐,虽然不能说是所有,但被这么多企业联合抵制的江草亭,已经彻底没有了高级餐厅的底气,等级一再下滑完全可以预见。
全行业封杀!
直到这一刻,店主人才意识到自己得罪一个料理大师乃至未来厨神会是什么后果,对方只需要轻飘飘一句话,后面就会有无数依附和巴结她的人前仆后继做这个马前卒,齐齐将他撕碎,一辈子别想翻身。
此时的男人哪还有之前的半分张狂,一张脸色惨白全身都在摇摇欲坠,抖着唇望向主席台的神态只有溢满的惶恐和哀求。
但这副作态已经迟了,全场没有一人给予怜悯,有些甚至直接面露嘲讽。
看不清情势的蠢货,就该被淘汰。
男人最后是被保安拖下去的,半点没敢再作,仅剩下的理智告诉他再闹下去可能中下层的供应商都会被折腾没,到时候江草亭就是真要完了。
他是真的怕了,这一串的致命打击也让他受谷川氏影响的智商重新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在对一个隐隐立于的存在无脑地大放厥词后,他心头的所有怨恨都被恐慌直接替代了。
他不想被美食界除名,他还想保住他的江草亭,只求这位大人不再计较他之前的无礼,对江草亭一脉赶尽杀绝。
解决了这个意外,被耽搁了大概十分钟的招标会尾声很快落幕,枝津也在酒店里给宾客们安排了宴席,食材都是用的农场生产的,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待到客人们全都离开酒店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
当完知客送走宾客的经理人回到顶层时,就看到自家雇主手撑露台的栏杆俯瞰卢之湖的景色。他走上前,顺着对方的视线角度望去,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咦?原来从这里能看见星宫馆吗?”
午后的阳光洒在宽阔的湖面上,极目向左侧的河岸边眺望,可以看见一栋精巧的华夏小楼半隐在绿柳粉树间,配着湖光山色,格外的诗情画意。
“真不错啊。”混美术圈的经理人不禁赞叹,“楼不高,可和周围的环境地型相当契合,非常漂亮呢!”
“漂亮……吗?”郁理盯着那栋小楼看。
确实很美,在周遭各种不是建得高就是建得广的西式酒店或日式旅馆建筑下,这栋华夏风的小楼看似低调其实很抓人眼球,遗世独立地矗立在地势较高的缓坡上,也能勉强眺望一下湖光美景。
但是,无法掩盖它格局很小的事实。
就像以前的她一样。
两层小楼,能做什么?
她回头看了经理人一眼,对方正专心欣赏风景,几步开外是之后才赶来的学弟枝津也。
远月的第八席刚刚也听到了对话,走上前看了一眼一脸不以为意:“嗯,挺好看的。”
这件事他早就发现了,但没有任何感触,星宫馆太小了,对整个卢之湖来说毫不起眼。
郁理在这时却低低笑了,引得兄弟俩莫名其妙看过来。
“枝津也,给你一个新任务。”指着星宫馆的方向,郁理说得随意,“推平它,之后盖一座天守阁吧。”
曾经她以为宽和待人是一个非常好的处世方针,可事实告诉她,总有一些人不配被如此相待。
世间如熔炉,人身在其中总是要被不断炼化的,各种相争无法避免,怨憎之心自然无法根绝。
郁理也是其中一员,和人相争被人怨恨,都是必然。
“但是,如果我做到他人不敢有怨的地步呢?”
地狱中,郁理独自站在阎魔殿的一处殿阁里,仰头看着高高挂起的刀剑,一个人喃喃自语。
高高的殿阁里,近八十振刀剑整齐地列成三列高挂在三面墙壁上,衬得立于中心的人格外渺小。
“我会越爬越高,攀到他们只能仰望的,让跟我相争的人争的念头都不敢有,看到我就低头主动避让。这样子,就不会再有怨恨了吧?”
现世的时光仍在流转,似乎因为现世的工作忙碌,郁理一直没机会去本丸。
但髭切去了,趁着家主又一次来到地狱看望那些同僚的时候,他回了本丸一趟。
然后,被困在本丸里等得抓狂的政刀组给当场抓住了。
“主君情况特殊也就算了,为什么你也磨磨蹭蹭这么久不回本丸啊!”发出如此暴躁发言的,正是刃群中第一个动手的山姥切长义。
小少爷此时完全不复平日里的优雅从容,只有等得心态全崩的焦躁,这会儿正抓着刚到没多久的髭切前襟,压着嗓子低吼。
被人揪住衣襟的当事刃完全不恼,甚至迷糊地眨巴了两下眼:“家主可以我却不可以,长义君意外的双重标准呢。”
“本来主君和同僚就是两种标准啊。”长义冷着脸松开手,压抑着怒气,“现世……主君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你们捅了这么大篓子,想过要怎么补了吗?”
源氏重宝没说话,只是歪着头“嗯”的声音有点长。
长义的脸又黑了:“都没想过失败后的退路吗!”随后无奈叹气,“算了,果然不能全指望你们。”
这三天被拜托照看小孩子,终于解脱,赶紧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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