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有个大学同学叫秦青,就喜欢淋雨。”贺珍说。
“那她肯定有病吧!”水务逸笑着说,他以为贺珍跟他开玩笑。
“没病,挺正常的。她喜欢体验小毛雨扎着皮肤的感觉,特别是穿着毛衣,毛雨透过衣服缝隙和风一起进入皮肤的那种凉爽。”贺珍说。
“哦,我还以为她喜欢淋这种暴雨哟”水务逸舒缓了一口气。他还真以为世界上有那么奇怪的爱好。
他们一起说了很多话,从淋雨的经历感受,到上学时候的趣事,甚至那些是要好的朋友……
贺珍换回自己的衣服。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雨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贺珍看着外面下着的雨。
“这个讲不清楚。最近一两年气候变化很快。有时候一下就是几天,有时候又很快就停。只要稍微小一点,我们就可以走。”水务逸像是在安慰又像是感叹。
“这样子只怕走不到家里又湿透了。”贺珍说。
“不一定,你别看我们现在在的地方雨很大,说不定往前走一点雨都没有。”水务逸说。
“可是现在我们根本走不了。”贺珍感觉自己嗓子有点嘶哑,身子重重的。就呆坐着,眼皮也重了,重了……
一声炸雷——贺珍醒了,自己身上盖着,雨衣,身下垫着玉米杆。头好像开裂似的疼,眼睛皮像吊着什么重物,怎么睁都不行。外面的雨声更大落在地上激起的响声更猛烈密集。看不见水务逸,贺珍感觉有点失落,口干,想喝水,可是雨水就在洞外,她却挪不动自己的身子。不知不觉中又沉沉的睡过去。
她感觉有人在抬她的头,捏住自己的嘴边,往嘴里灌苦苦的液体,可是自己努力再努力,还是睁不开眼睛。好像还听见人讲话,讲什么内容,她却是听不见,好像在梦里……
眼看着躺在玉米杆上,几缕青丝湿漉漉的搭在雪白的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水,脸色逐渐回暖的贺珍。水务逸放心了。
走到离她两米远的地方,铺上一点玉米杆,坐下来,自己也沉沉的睡去了。
贺珍彻底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金灿灿的照着洞外的泥山,绿油油的庄稼正贪婪的吮吸着能量,努力的疯长。她懵了一下,昨天从村里出来就已经五点多钟了,自己睡着的时候天黑了,难道是第二天?眼睛转向离她不远处的水务逸,他还睡着呢,打着呼噜。
此情此景,她感到一种安全的舒适。她站起身了,身子不太得力,一歪踩响了旁边的石头,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你醒了,烧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