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一般……突然,秦青站起来走到床边,从柜子里拿出刚刚水务逸交给她的一个男士帆布包,把它递到水务逸手里。水务逸看看秦青,又看看他的家人……阴沉不语,双手快速打开包——掏出一扎钱,数了数,递给三哥。三哥接过钱,又亲自点,一边吐口水在手指上,一边点,遇到怀疑的地方,还要反复抽出来对着灯光照。脸上的乌云火气渐渐平息。水务逸继续数,又递给了二嬢;递给二姐……说真的,秦青怎么看,这些亲戚都不是缺钱的主儿,瞧他们身上穿的,手上带的……不过,欠人家的,迟早要还……都给完了,水务逸站起来,对着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秦青跟着水务逸一样。
“还有一个事儿。”三哥看钱拿到手里之后,说话声音稍微平静些,“当时给兄弟媳妇打首饰的时候,买的黄金不够,老妈把自己的一个四克的戒子拿来溶进去了,这个戒子是我送给妈的,你说也不可能喊你们把首饰再拿出来溶,不如折成钱补偿给妈吧。”
“对对!”周围有人跟着附和。
“打算折成多少钱?”水务逸高声的叫道,眼睛红红的,好像要吃人,眼睛里的火似乎马上就要烧起来。秦青用手捏了一下他的手。
“就折五百块钱吧!”三哥也高声对喊着,“我当初买成四百二,现在金子也涨了,自家兄弟,就不赚你们钱。剩下的八十权当你们孝敬妈。”
“合理,合理!”不知道谁在旁边应答着。
水务逸把手里的包使劲的砸在膝盖上,再次伸手进去掏,掏出两张五十。他把整个包倒过来,还是没有多余的一张纸币掉出来。他拿眼睛看看大家,那些兄弟嫂嫂也不看他,有的扣着指甲,又的磕着瓜子,他又把目光投向母亲,他的母亲眼皮耷拉,没有说话,上嘴唇咬着下嘴唇。
空气再一次凝聚了……许久,秦青又站起来,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四百块钱,递过去……
“啊——都快两点了,你们也休息吧,我们回去了。”说话的是二嬢。
“对了,我这有床毛毯,送给你们做结婚礼物吧!”水务逸的母亲露出难得的笑容站起来,从身后拿出一床包装好的毛毯。
“谢谢妈!”秦青接过来,拿在手里。
人们都走了,屋子突然空旷起来,地面上全部是果皮、瓜子壳、一次性水杯、饮料盒……
秦青看见手里的毛毯包装有点泥巴,就把毛毯拿出来。
“你过来,把我理一下。”
水务逸走过来和秦青一起把毛毯打开,一股灰尘扑面迎来。
“咳咳——”秦青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毛毯怎么这么多灰。”
“不是灰,是掉毛。”
这样的毛毯想必也用不成,秦青胡乱的折了丢在床上。想起自己母亲嘱咐她找水井边回门了事儿。和水务逸拿着香烛钱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