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嶂原本一个人好好地坐在树下等着楚越溪回来,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皇帝把楚越溪单独叫走是要说什么,不过既然是不想让自己听见,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心里忍不住多了些烦闷。
就在他想着楚越溪怎么还不回来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紧接着便听到了一道娇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看花?这花开的真好,难怪你一个人跑到这来躲清静。”
刚刚偷看秦嶂的红衣女子走了过来,面容娇俏秀美,穿戴精致,不似寻常人家的女子,可秦嶂却一直闭着眼睛,看不到这一切,只当成了哪家的小姐好奇地过来问话。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在下是个瞎子,看不见什么花,不过是在这等人罢了。”
那女子听言后微微一怔,仔细打量之后这才发现秦嶂的眼睛确实与常人不同,眼里划过一丝惋惜,不过她看了看秦嶂的脸,还是有些心动,不甘心地继续搭话。
“你看着好面生啊,我入宫次数不少,怎么从未见过你?”
秦嶂皱了皱眉,不愿意与她说的太多,心里更加烦躁,不知道皇帝会与楚越溪说些什么,于是随意地应付了一声也懒得再搭理她。
那女子见秦嶂不再说话,秀眉微挑,一想到平日里以自己的姿容不知道有多少心慕者追随,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更加不甘,再加上原本也是个娇蛮的脾气,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哎,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理我?”
秦嶂皱了皱眉,懒得再与这女人掰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等楚越溪,于是转了转轮椅,打算自己离开。
“在下与姑娘不熟,交谈过多未免会让人误会,既然姑娘喜欢这花,那在下告辞便是。”
红衣女子之前远远地看见秦嶂坐在这里,清俊温雅,说不出的好看,心里有些悸动,于是便辞了好友,一个人跑了过来想跟他说说话,没想到说起话来这人竟是这般冷淡,面子上立刻有些挂不住了。
“站住,本姑娘跟你说话,你不搭理也就算了,还想说走就走?”
一想到后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这边的动静,那女子柳眉微竖,再也按捺不住脾气,拉住了秦嶂的轮椅,就是不让他走。
面对着这样娇蛮无礼的女人,秦嶂眉头越皱越紧,脸上也愈发的冷淡了一些。
“那姑娘要如何?”
那女子挑眉,一脸倨傲:“告诉我你叫什么,是谁家的,不然今天可别想走。”
秦嶂沉默下来,实在不想搭理这女人,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于是心里一动,手上微微用力,就将轮椅转了个方向,依然作势要走。
那女人脸上划过一丝怒气,使劲地将他身下的轮椅一拽,一声娇喝。
“本姑娘都说了不让你走,你难道没听见么?”
秦嶂心里冷冷一笑,身上暗中用力,再加上轮椅被人抽走,顺势就朝着地上栽了过去,一下子滚到了一旁,手臂磕在了石头上。
“唔!”
秦嶂一声闷哼,没想到旁边还有块石头,疼的一下子捂住了胳膊,心里一阵郁结。
可这一幕落在跑过来的楚越溪眼里彻底就成了另一番模样:秦嶂被人纠缠,本来想走,却又被这女人蓄意抽走了轮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瞬间眼睛就红了,一声厉喝:“放肆!”
那女子也吓了一跳,本来她也是气急之下才做出这番举动,没想到秦嶂竟然会从轮椅上摔了下去。
楚越溪一个箭步窜上来,直接把她推到一边,来到了秦嶂面前,就看见他捂着胳膊,脸色微白,眉头紧紧地皱着。
“怀章!”
楚越溪脸色都变了,刚要喊御医,就看见秦嶂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没事,就是手臂磕了一下,不用喊御医。”
这胳膊上的伤是小事,可万一来给他看病的不是王老头,再看出他身上其他的问题,那可就麻烦了。
只不过他这话一说出来,楚越溪脸色更加难看了,觉得又让秦嶂受了极大的委屈。
他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重新放回到了轮椅之上,随即猛地回过头,死死地瞪着手足无措的红衣女子。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动他的?”
女子张了张口,俏脸苍白,眼睁睁地看着楚越溪走过来,随即脸上一痛,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只不过她认得楚越溪身上的亲王服饰,并不敢还口,只是小声地哭泣起来。
周围的人见此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过来说上什么,楚越溪铁青着脸准备让人把这女人拖下去严惩一番,就在这时,皇帝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见到那呜咽哭泣的女子也怔住了。
“怎么回事?这不是柳家的女儿柳凌萱么,刚刚我还跟你说过她呢,怎么在这哭?”
楚越溪深深地看了一眼皇上,眼中怒火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