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的把自己的生活活出了荒唐,把荒唐活成了艺术。”
“刚刚食髓知味的人会悬崖勒马吗?天性在发展,早晚会结出罪恶的火焰,说不定我培养了一个好徒弟。”
“感觉你还挺骄傲的啊。”
“刺激的一半来自危险。”
“公平对价。”
酒侍把一杯莫吉托推到苗峙面前,绿荧荧的双眼直直盯着落寞的苗峙。苗峙搅拌着酒杯中轻轻晃荡的翠绿色的薄荷叶,边缘如锋利的齿轮,苗峙的嘴角突然浮出一个微笑,轻轻一咬,恰到好处的刺激——Necessary insanity.
这口感,像极了瑰。
“那申绥呢?你恨他吗?他指使你用酒吧洗钱呢,你可以反制他逼他帮你的!”
“活是申绥的人,死是申绥的鬼。”
“可你常说殉道者都是在犯贱……”
“我这次坐牢是因为峙瑰,和申绥没关系。”
“可恶。明明一个帮派,难道不该门生故旧,荣辱相关?”
“平时相安无事,一旦起了纷争才会有人被揪出来当成罪人,这个不幸的人就是我。”
苗峙点燃了一支新烟,短暂的自我麻痹,垂着眼帘似笑非笑。
“如果她来这里……”酒侍发出咝咝的声音。
苗峙皱眉。森然的眼神即刻黯淡:“知道知道,她还是你的猎物。”
“我和她之间的赌约还没完呢,我要看到结局,看到这朵娇羞的玫瑰花瓣落尽,只剩一根秃枝。”
“真说不清她的命是好呢还是差呢……”
苗峙夹着烟瞧着酒侍,昏暗的灯下两两相望,知道告别的时点临近,酒侍沉醉在这一刻,许久不能发声,忍了很久的泪水还是顺着眼角簌簌滑落。
苗峙安慰道:“牢狱不过是一个很长的瞬间。”
是啊,在江湖混的人谁没有几回沉浮?苗姐得到了想得到的财富,代价不过就是坐几年牢而已!
“好了,该走了。”苗峙深吸一口烟,随即死死摁熄在烟灰缸里。一挥手,起身离开,当快要走出幽暗的吧台区之际,只听酒侍在背后大喊:“苗姐!”转身回头,见他雪白的袖管掉至手肘,正在向自己挥别。
美眸流转万千,最后还是下巴一抬:“谢了!再见!”
苗峙淡出了「风の口」,但依旧身处江湖。陆地?迥乎!不上岸的才是苗姐啊!
江湖不散,传奇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