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张容不死不休。”张许之咬咬牙,最后肯定地说。
赵恬恬眯起眼睛审视他:“你确定?”
“我确定。”他就像一个毛遂自荐的少年人,白皙的脸泛着一层紧张的血色,然后笔直地挺起胸膛。
但赵恬恬还没忘记,她得保持她的形象。
她先是发出一声轻笑,微微倾下.身子,手指勾起他腰间的玉佩:“真是的,明明什么也没有,就急匆匆赶过来,你不怕被你的兄长记恨吗?”
她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张许之的耳畔。
而她柔白的手指勾起细细的红绳,不知不觉地解下那块漂亮的白玉,“二公子这是你的信物吧?”
明明声音依然清冷,张许之却听出一丝蛊惑的味道。
哪里是他来蛊惑赵恬恬,分明这赵恬恬才是拆骨入腹的妖魔!
“那我借来观摩几日。”身边的清风褪去,赵恬恬已经勾着他的玉佩站在书桌边,容色沉静,好似刚刚那个蛊惑人心的家伙并不是她。
……是试探他么?张许之反倒放松一些,赵恬恬愿意试探他。
“现在赵小姐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张许之说,“张容最近的举动可不大正常,一条到处乱咬人的疯狗。我哪里忍心看到赵小姐被咬到呢?人被咬到,是会疼的。”
张容的不正常是因为重生,谁会想到张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呢?
赵恬恬把玩起那块玉佩,“你还真是……斯文人。”
张许之没有被嘲讽的羞耻感,他看着赵恬恬手里的玉佩,好像被把玩的是他一样,随后慢慢红了脖子,“这块玉是我出生的时候抓阄抓到的,上面刻了我的名字。”
他的奴隶娘亲给他的玉,不过这个柔弱的女人很早就死了,死之前还不忘记咒骂整个郡王府。无论如何,这块玉对张许之而言意义非凡。
赵恬恬一看玉佩上面果然刻了许之二字,字迹应该是后来加上去的,整块玉也像是戴了十几年的成色:“既然如此重要,那我自当好好保管。”
接着她当着张许之的面把那块玉串起来和她的玉牌放在一块,一下子也看不出什么。
这个举动就像是抓到了张许之的心眼,痒痒酥酥的。他喉头一动,放缓了语调:“总之我会帮助你的,张容也是我的敌人。你需要一颗钉子,那么我就可以。”
“我自然相信二公子的决心。”赵恬恬还是不咸不淡。
张许之在这个档口想起那贵妃的侄子,“张小公子……也是你的人?”
【醋了,醋了,他醋了!】
赵恬恬八风不动:“为什么这样说?”
张许之有点酸涩,赵恬恬是个很精明的人,从来不会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她可以选择他,自然也可以选择张连。何况比起他来,张连要好控制得多。
“只是想起赵小姐这样三心二意未免不大好,成事者还需专心致志,莫要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坏了大计。”这个不相干的人是张连。
张连可以有用,也可以没用。
而赵恬恬不一定非常需要他,张许之自认自己要有用得多。他知道赵恬恬绝对不仅仅是个大家闺秀,而至于她要做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这一番话,赵恬恬好像想起什么,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片刻后才恢复了正常神态:“道理我自然懂的,我期待着和二公子的合作。”
【你这手欲擒故纵演得可真好!在张许之面前装作陷入回忆,然后勾起他的好奇心,他就会来调查你的身世——然后被你美强惨的模板感动,从此生死相许。绝了!】
赵恬恬的确演戏。
她很清楚现在这种表面关系可不利于她的角色塑造,假如张许之不能真心帮她,那么也不能够稳稳拉住张容的仇恨值。
“其实比起杀了他,张容更受伤的是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赵恬恬:“我和他弟绿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古早文总是把感情上的背叛看做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女主可以和杀了她全家的渣渣蜜汁HE,也不过是因为渣渣对她一心一意。
翻译过来就是,我虽然杀了你全家,可我对你一心一意。
反之,假如绿了女主,那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身败名裂的下场,当然,一小部分火葬场文除外。
【可能人类是情感动物吧,有时候这些东西确实挺重要的。】
“所以只要牢牢把握住张许之这条线,就可以稳稳地拉住张容的仇恨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