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确定……这些土壤来自于黑森林吗？”额我略反问。

“额……确定。我拿着这个笔盖从黑森林走出来的，没有任何问题。”

“这些土壤的成分，和‘格兰’森精灵王国的森林土壤完全一致。”额我略叹道，“它并没有被诅咒。当你拿给我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你去格兰森林取回的土壤呢。”

“格兰森林？”

虽然阿诵并没有去过森精灵王国，但他知道，王国位于吉斯林地区以南，以一片巨大的森林为主体。

它的地理面积事实上并不亚于厄乌特帝国，但君主一直没有称帝。法理上，格兰王国还是曾经的顽石帝国的一部分。

“为什么在利威尔堡的黑森林中，会有格兰森林的土壤？”阿诵追问道。

“这是我想要问你的，孩子。”额我略指出。

“利威尔堡森林的土壤也不一定和格兰森林的土壤有多大区别嘛。”阿诵耸耸肩，“可能……它们只是相似？”

“不。”额我略坚定地说，“格兰地区的气候比吉斯林地区，尤其是希约河北岸的利威尔堡地区要潮湿得多。连片的格兰森林，完全是原生的。或许从古至今，在生灵们出现之前，格兰地区就全部是森林，而这，则和利威尔堡森林有着本质的区别。”

“你是说……这种土壤，只有在格兰森林的气候下，才会出现？”

从额我略的手中接过装满土壤的笔盖，阿诵满脸疑惑。

“气候和森林的共同作用。”额我略耸肩回答道。

“很奇怪。为什么在黑森林的中心，会发现格兰森林的土壤？”

“我不是地理学家，我解释不了这个，也不是很关心。倒是有一件事情，可能被你遗忘了。”额我略煞有介事地说，“为什么这些土壤没有被诅咒？”

“没有被诅咒？”阿诵似乎察觉了什么，“对啊，为什么这些土壤没有被诅咒呢，主教大人？这里可是黑森林的中心啊。按照道理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应该被诅咒了……”

“很奇怪，孩子，这很奇怪。”额我略沉吟道，“孩子，你知道为什么很多植物无法在利威尔堡森林中生存，即使把利威尔堡森林里的树砍掉或者烧掉，也无法在森林中开垦田地吗？”

“因为……利威尔堡森林的土壤被诅咒了？”阿诵完全明白额我略的意思。

他回想起城堡里那瓶八二年的树莓酒，回想起侯爵女士的遗憾，这一切，竟然与笔盖内没有被污染过的土壤建立起了一段若有若无的联系。

“是的。”额我略点头道，“利威尔堡森林的土地或多或少受到了诅咒，而这一份诅咒还正以一定的速度向周边蔓延。但是作为利威尔堡森林的核心，黑森林的土壤……却没有受到诅咒。你觉得，这正常吗？”

“哦？主教大人，您见多识广，应该对黑森林的土壤没有受到诅咒的原因有所了解吧。”阿诵说。

“说不上有所了解，我要说的内容只是猜测而已。”额我略沉吟道，“这来自格兰森林的土壤，很难不让人想起那些顽石帝国的峥嵘往事……孩子，听说过骑士卡瓦达的故事吗？”

“没有，主教大人，请指教。”阿诵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