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也是妇道人家,未出阁时是被宠着的娇娇女,凡事不用操心,嫁进方家后,也只是一心相夫教子。再加上婚后方老爷也不愿她为琐事烦心,只让她在府上管着吃穿用度这些不用劳心劳力、费神费劲的琐事。这会儿,不说她乱了阵脚,单是对付酒坊的一堆事就不知所措,更别说让她定个主意了。
她听到姑爷这么一说,本就没主意,这下想想道理,便对华南生说:“姑爷,这事我现在也只能交托给你了。我们这一家孤儿寡母的,还是你看着解决妥当些。”
听方夫人这么一说,华南生忙谦卑有礼:“岳母大人,瞧您说的,我既为人夫,晴晴的事就是我的事,晴晴的父母就是我的生身父母,我岂有置之不顾的道理?”
方晴晴看到华南生在自己孤苦无助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安慰自己、照顾自己的家人,还义无反顾地倾力解决事情,心里顿时一股暖流。
华南生从屋里出来,走到沈仲的面前:“起来吧!方家还是需要你的。只是暂时,你得离开方家,先去跟随那位先生守住御赐贡酒。”他略微停顿,迟疑了片刻,“之后的事,再说。”
沈仲起身,本要说点什么,又看看方老爷所在的屋,欲言又止:“是。”
多老爷正在吃饭,听到夫人说起方季青的事情,眉头一皱:“怎么回事?酒坊被卖了?”
在一旁吃饭的多登科听父亲一问,随即出口:“就是前段时间”
多老爷瞪了多登科一眼,多登科立刻止住。
又吃了几口饭菜,多老爷便放下筷子,匆匆走向书房。
“老爷,那个买主不是咱的人!”
紧接着,书房里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不是说这事万无一失吗?为什么还让他的人半路杀出!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次日,多老爷带着夫人去方府探病。
一进门,多夫人看到方夫人守在床边,即刻手绢一挥,泪如雨下:“我苦命的姐妹啊!方老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和一一该怎么办啊!呜呜”
平日里多夫人遇事就爱夸张,方夫人看她今日表现实在太失了分寸、表达过度了,就在旁边用胳膊肘轻推多夫人,压低声音:“咳咳,可以了。不用太夸张。”
听到旁边的方夫人这么一说,正哭得尽兴的多夫人顿时止住了声音。
多老爷开口:“没想到,方老爷身体竟然大不如前,想当年我们两个远游西域的时候,他的身体硬朗得狠。可,哎,真是没想到……”
在方府待了一会儿,多老爷和多夫人就回了府上。
一下马车,多老爷一脸怒气,指着夫人:“以后,做点你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