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点声儿”方晴晴看这会儿小玉不在,拉着华南生偷偷躲在侧边的窗户下。
“老头子,这可怎么办?我怎么和晴晴说啊!你要去吗?”
“去什么去?我还有那么大的葡萄园子呢,就算酒坊没了,我也不能扔下园子啊,况且我还想东山再起呢。”
“什么起东山啊!你弄了一辈子才让它这么大一点儿,再起?哼!哪有那么容易!”
“要我说,还不如跟了晴晴去,一一也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干嘛?身边没个牵挂。”
“姑娘,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小玉从厨房过来正好看到他们两个在偷听,大着嗓门远远喊道。
方晴晴一时尴尬:“呃,那个我们看到窗户烂掉了一小口,就想着摸摸材质随后补上呢!是吧,南生。”说着推搡了身边的华南生。
华南生没料到这骗人的活儿还拉上了他,突然被喊道,也是有点吃惊:“嗯嗯,对。”
在屋里听着他们对话,方夫人和老爷瞬间变了脸色——坏了!破相了!
方季青闭着眼睛,假装头疼:“啊啊,老婆子,我头好疼啊,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这闺女也真是逼我们上绝路啊!坑爹又坑娘呦!”方夫人看他不停地拍着大腿,真把事情撂给自己,咬牙切齿地恨得不行。实在没办法,她还是出来了,满脸堆笑走近方晴晴:“我深思熟虑了一下,去云南确实能够对你父亲的病有帮助。”
方季青躺在床上,满脑子都在想着交给沈仲的那把钥匙该如何拿回。
等方晴晴和华南生走了之后,方季青一个激灵从床上起来,穿上鞋子便往酒坊去。方夫人不明白他要干嘛,在后边一直追着喊:“哎呀,你这是又要跑哪里去啊!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
接近黄昏,酒坊里格外冷寂。
平日里,这时候还没有收工,酒坊里里外外还能听到喧嚷的说话声。现在,真是世道变了,生意也没心思做了,除了账房先生和管家外也没几个干正经事的人。
管家正在门口清点准备装车的物品数额,他看到方季青走来,一脸喜悦,赶紧迎上前:“老爷,您来了!”
方季青看管家还在尽职做事,感激地看着他:“辛苦你了,现在还在为酒坊忙里忙外。”
管家愧不敢当:“小的十几岁就跟着老爷,酒坊被卖我也痛苦,但是无可奈何,也只能趁此还能为酒坊做点什么。”
方季青让他继续忙着,自己一人来到了当初告诉沈仲的那个泉眼边上。
方家的一大片果园都是傍水而生,果园祖祖辈辈守着,泉眼也祖祖辈辈守着,如果不是曾经怕出意外,方季青不会告诉沈仲这个地方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是沈仲知道了,也没什么。毕竟,这个泉眼之下也只有方晴晴能打开,其他人即便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也是没用的。
说来话长,方季青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父亲当初执意让他将钥匙传给晴晴,临死前也要盯着方晴晴将这把钥匙挂在胸前。从自己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把钥匙,但是父亲却没有将它给任何一人,只是等到晴晴出生时候才再次拿出,并且执意留给晴晴。
其余的,关于这把钥匙和这股泉眼,他再无知道的。
他走近了一块白色的石头,正要抬脚站上去靠近水源。
映着晚霞的微光,他突然看到水下边的一个石头缝里发着刺眼的光。
方季青蹲下身子,将那发光之物取出,竟是那把钥匙。
沈仲临走前还是回到了酒坊,把随身保留的这把钥匙放在了石头下边。
上了马,他最后看了几眼酒坊,便再没有回头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