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正睡得香,被一旁的声音一吵,火气上头,说完就又鼾声阵阵。
华朵儿却再睡不着,坐在地上也不踏实,站着也怕有蚂蚁钻进自己的脚底。屋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外,再没有落脚地儿。这可怎么是好?总不能坐在师父床边吧?
夜静得格外吓人,她环顾四周满地的乱七八糟。
睡不着真是好无聊啊!
“嗖嗖~嗖嗖~”
不知从哪里传来舞剑的声音,惊得她猛哆嗦。又想起自己这几日总能觉察到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瞬间毛骨悚然,她顾不得脚下的凌乱,三步并做两步飞快小跑到那先生身边。
“师父师父,有人偷袭了!有人偷袭了!”
那先生也听到了外边的剑声,却异常平静:“哎呀!不要小题大做,是有兵在晨起练剑!莫慌莫慌”说完话,又是神速入睡。
听他这么一说,华朵儿瞬间感觉后背不再发凉了,转而被舞剑声吸引。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出去看看!
夜色还没有真正地褪去,加之这营帐内还是乌漆嘛黑,能认出来是个衣服但也分不清是什么颜色的。
华朵儿不记得昨晚整床铺的时候,把自己的外衫放在了哪里,摸了好久,也扒不出来一个像样的衣服。一不耐烦,她就只穿了单衣裹着出去。
刚掀开帘子,一阵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往营帐内钻,冻得华朵儿立即放下帘子双臂紧抱。不行,还得找个衣服才能出去啊!
她往左边一扫,看到有个立着的木棍上正巧有件衣服。走近一看,竟是一身铠甲。
不管了,反正这天还没亮,没几个人能起这么早的,谁又会认识一个新来的。再说,这个,穿上还能挡风。
华朵儿再次掀开帘子,虽然也能感觉到一股凉风,却没有方才的那么刺骨。
出来后,她才看到这个铠甲红黑相间,坚毅无比,胸前和手肘以及膝盖处还有特意加固的一层防护。这衣服,估计是个大官才能穿的吧!不过一想到是个满身臭汗的男子,心里还有点些微嫌弃。不过,今天竟然被本姑娘有幸临幸一番,也算是看得起它的主人啦。
远处的天边间或有一些鱼肚白,映在还是昏暗的夜色确实有一种异域风情的美。
华朵儿寻着声音慢慢走去。她一听师父说是士兵晨起练剑,也不再害怕哪里来的背后人,即便是来了也不还有这么多士兵呢嘛!到时候还能来个就地正法又有何不可呢!
本以为师父住的地方就够偏僻了,没想到这练剑的地方比它还偏。华朵儿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了这里,望着眼前高大挺拔的树林,她真想调头回去,可是刚一转身,竟然不知道回去的路。此时的她再次想到那个背后的眼睛。
谁来救救我啊!
带着人生的第一次莫名的惧怕,她只能硬着头皮、横冲直撞地往前边的舞剑处继续走,如今也只能找到个人才能心里好受一点了。
幸好,这舞剑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华朵儿这才有些开心地壮胆向前。
进了树林,突然看到了一片空地,华朵儿停了脚步。
只是,人呢?不是说有很多士兵吗?怎么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