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朝中那么多人要伺机害他,况且还带着少夫人和方家少爷。这,驾!”
说时迟那时快,武丁一个鞭子下去,马蹄四溅。
等到天将黎明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云南边境。一入云南,武丁便要召集各路人马分散前往玉溪,只是当他到了滇西玉阁时,店老板却告诉他前几日已经接到密报去了玉溪。
武丁以为是华南生调动了人手暗中保护,从店里拿了几块干粮揣进怀里后,顺手拉过店主从后院牵出的一匹马让车夫骑上,两人又火速赶往玉溪。
此时,华南生早已经整顿好了在玉溪的住处,县令章老爷第一天就热情款待了他们三人。现在,华南生看着陌生的新环境,心中想着过几日要去京城吊唁。
这里的府邸比不得东石街,环境却是格外美丽。
彩云之南,名副其实,四围郁郁葱葱,即便是冬日里,暖阳也会在清晨懒散却不失约地挂在树梢顶上。这样的天气,院子里放一把摇椅,披着一袭羊绒毯子,再烹上一壶热茶,是极好不过的。只是,华南生知道,这样的日子不属于他,就目前来讲。
章县令本来为他们准备的是三进三出的敞亮院子,方晴晴觉得太过空旷,就换成了一个只有一个院子的套房。
整个院子里,只有一排房子。正中是待客的大堂,西面是下人的房间,间带着一个杂货间和厨房,还有两间客房挨着一旁的走廊。东面则是一个稍微宽敞的套间:进了门左边是个小一点的卧室,右面是一个带着小书房的卧室。方晴晴喜欢这个屋子,她将方家一的行李放在了左边的小卧室,而自己和华南生住在右边一个卧室。两个卧室虽然同在一处但是互不影响,说它远但又很近。
方晴晴领着方家一进了自己的房间,方家一看到这个房间离姐姐的房间很是近,当即喜欢得不得了。看他那么欢喜,方晴晴就让他先去外边的藤椅上坐着晒暖,自己则为他收拾着床铺。
旁边有县令指派给他们的丫鬟,但是她不敢用。初来乍到的,像这种卧室之类如此私密的地方,暂时还是先观察几天后再选派合适的人选近前服侍吧。
白日里,华南生对于县令的接风宴盛情难却,酒桌上县令合着几个地方乡绅将他灌得烂醉如泥,直等到快二更的时候,方晴晴才听到外边有马车声音,这才急忙披了外衣出门。
一到门口,她看到华南生被几个人搀扶着下了马车,心里一阵不开心。那些人看她出来迎接,便一阵谄媚,方晴晴只好惺惺作态地客套着。
总算将这些人送走了,方晴晴和一个家丁扶着华南生进了房间。
家丁将洗漱水烧开后送来,又端来醒酒汤,便关了门离开。
方晴晴看着歪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华南生,甚是奇怪。
在东石街,她从没见过华南生醉过酒,像今日这样的喝法她还是第一次见。再加上,刚才的那些人,身上都有一些艳俗气,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穿着华丽的男子还满嘴的烟花柳巷。这就让方晴晴不免有些担心华南生。
她看着睡着的丈夫,小心地将他的鞋子脱了下来,并脱去他的外衣,还帮他换了个姿势舒服地躺着,自己又忙前忙后地为他擦洗。
“真够臭的啊!”方晴晴一边帮他换下衣服,一边小声嘀咕着,没发觉方家一睡不着进了来。
“姐姐,什么是臭的?”
她一回头,看到方家一散着头发,拖着鞋子站在屋里,吓得赶紧放下手中的毛巾,一把将他抱在床上立即用被子裹着;“你怎么穿得这么少站着,不怕着凉啊!”
“姐姐,我睡不着。”
方晴晴继续帮华南生擦着胳膊,也不抬头:“怎么会睡不着呢,这么多天都没躺过床了,不应该倒头大睡吗?”
过了好久,方家一才颤巍巍开口。
“姐姐,我的床下边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