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华南生从床上醒来后,见方晴晴果真躺在藤椅上,心中生出几分疼惜。
昨晚的事情也并非本人所愿,华南生若是意识清醒,那是断不会将腹中之物玷污床笫的。
他看着眼前这位早已睡得不省人事的姑娘,难以想象昨晚的她竟然义愤填膺、火冒三丈地一顿数落自己,并且还命令自己今早上在临走去京城之前,必须要把这换下来的脏物给彻底清理干净,否则就别想再进这个房间。
“哎。真是再勇猛的男子也过不了时常柔弱偶然彪悍的美人关啊!”
华南生将方晴晴小心从藤椅上抱到了床上,自己真就听话地将昨晚的脏物拿了出去准备洗。
一旁的下人看到堂堂的朝廷命官端着个大木盆坐在水井旁边拿着棒槌有一下没一下、蛮有模样地洗衣服,真是惊世骇俗,都一一围过来驻足观看。
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竟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他们没有说出来的疑问。
“哎,这都怪我,若不是醉酒至极,也不会将娘子心爱之物给糟蹋成这样。我心疼娘子天天在家里劳心劳肺,不忍心看她为我收拾残局,还不如待我临去京之前,为她稍作分担。”
只听到有人说:“咱们老爷真是个爱妻之人啊!”
还有人说:“是啊是啊,老爷和夫人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儿啊!”
他又听到有人说:“还是咱们老爷好,我们夫人真是幸运之人啊!”
只见他嘴角随之微微上扬,心里也是蜜饯一番。
“那真是要谢谢相公了呢!”
不知何时,方晴晴竟然出现在了院中。
此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提前往京城的事。
大家看两人似乎有正事要谈,随之四下散去。
“晴晴,我可能”
方晴晴站在一旁,低着头:“我知道。”
华南生少有的羞涩,低着头拿着棒槌敲着衣物。
“这次可能得花上一段日子才能回来。”
“嗯。”
“你和一一,要照顾好自己。平时不要老是出门看热闹。”
“嗯。”
“武丁估计明天就会到的。”
“嗯。”
华南生听她一直嗯嗯不说话,心中难受至极,猛地站起身拽着她就往自己的胸口猛砸:“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哇”的一声,怀中之人哭了出来,如山洪暴发。
“为什么总要我跟着你一路奔波,为什么总让我跟着你提心吊胆,为什么刚一安定又要离我远去?”
看着怀里的女子朝着自己痛心地乱捶,心中也恨自己不能给她应有的安定。
想到这次荣亲王无故离去,他依稀感觉到战斗已经向他慢慢挪进,他不能确定再次回来时,这个怀中之人是否仍旧念及与他的感情,他真的不敢想象。
华南生猛地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晴晴,你要永远记得,我是爱你的!你一定要记得!”
“华公子,我们该启程了。”
还没来得及记住最后的温度,华南生就听到门口的马夫催促着自己上路。
“哎!”方晴晴看他慢慢远去,舍不得地叫出了声。
他听到声音,猛然间回头,期待着从她口中听到些什么。
“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