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生在临去京城的前一天,他们两个还打情骂俏地在院子里。
就在那个烧着小玉衣物的地方。
当时的方晴晴坐在一边的藤椅上晒着太阳,旁边的华南生刚打来了一桶水正要倒进水盆里搓洗衣物。
她晃晃悠悠地摇着藤椅,突然一声撒娇:“相公,我好想吃酸的!”
华南生闻声忽地定住,晃过神来就把棒槌扔在盆子里,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是今早新换的,蹭着手便往大腿上一抹,就要去抱一旁的她。
方晴晴坐在那里看着他直愣愣将手往身上一通乱擦,忽地起了身子,直指着华南生一脸求证:“你往哪里擦手?”
华南生被她看得莫名其妙:“身上啊。”说着话,手还仿佛是再次演练一样又往衣服上蹭了几蹭,“怎么了?不对吗?”
“华南生!”
“嗯?”这被叫得一头雾水。
“你再擦!”
“怎么了?”
“华、南、生”方晴晴忍着不发作,白嫩的脸上憋得满是红晕。
华南生这才想了起来,赶忙佯装求饶状下跪:“哦哦,爱妻,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方晴晴看他可怜兮兮地拉着自己的裙角,好一通委屈,一脸不耐烦地一挥手:“起开!你让我实在是寒心!”
“不要哇!娘子!求你不要休了我!”
“哼!本女侠早已是拜你所赐,伤痕累累,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不要啊!爱妻!”
方晴晴也不理他,重又坐下,翘着二郎腿看他唱双簧。
“呃,姐姐,你俩这是在干嘛?”不知什么时候,方家一倚在了门槛上看他们。
正在下跪求饶的华南生见状立即起了身,将眼角硬挤出来的几滴眼泪用手赶紧擦掉,清了清嗓子:“那个,是这样,你姐姐最近迷上了《西厢记》,看到里边的红娘这么泼辣爽快,就想尝试一下是什么感觉。那我就只能舍命陪娘子过了一把瘾而已。”
她干看着华南生绞尽脑汁蹦出这些尴尬到不行的借口,忍着没有笑出口。
“是是是,就是你姐姐我昨天晚上被折磨得做了个梦在骂街,早上起来就想感受一下。”方晴晴憋得好是辛苦,还是在方家一面前给他留了脸面。
今日,是小玉离开的第三日,方晴晴每天都会在火把点着的时刻站在院子中央,一站就站到了当日火光燃尽的时刻。
她穿了件薄薄的单衣,站在院子中间。
方家一坐在门槛上远远陪着她,他记得这件衣服是姐姐临走前小玉帮着姐姐从柜子里取出的。那上边有一朵墨菊,小玉很是喜欢。
方晴晴突然歪着头,双手环抱着,慢慢将头抵着自己的一边肩头。
她看到院子中央的自己在和华南生打闹。
她记得,那日他非要找大夫为她瞧瞧,他老是觉得她是有喜了。
不知道多巧,章县令突然带了乡绅来拜访,大夫就忘记请了。
她感到有一些冷,慢慢地往下,蜷缩着蹲成一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