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皇上默不作声,整个大殿里只他自己。
说也奇怪,皇帝早在几年前就暗示了所有人,整个大王朝最后都要成为大殿下的。可是皇上却始终没有单独召见过他,更不要说平日里的家长里短、嘘寒问暖了。
今日,仍旧如此。
大殿下派人向皇上通报完了当年的内阁大学士血案后,就退在了殿门外候着,等待着接下来皇上的召见。
果真,李公公被叫到了殿中,不一会儿又出来请进去大殿下。
“大殿下,此事,你怎样看待?”皇上正襟危坐地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大殿下。
“回皇上,臣以为,此事非同小可,绝对不能再次姑息奸佞之人,一定要除之而后快。”
坐在龙椅上的天下之主,听他如此一说,慢慢将身体轻轻倚靠在了一边的靠背上,脸上略有一丝得意瞬间划过。
“哦?大殿下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大殿下不卑不亢,跪在垫子上抬起了头,看着皇上。
“回皇上,依照之前我对多老爷的暗中追踪,华南生的岳父确实是当初与多老爷联手陷害朝廷命官的那位酒生。方家老爷和夫人被人放火活活烧死的时候,福子看到放火的正是多老爷身边的疤叔。当时,我已将多老爷第一位夫人无故去世的事情调查了清楚。所有的这些,都是他为了自己的野心。”
“哦?你是说被先皇称赞为菩萨心肠的镇国公之女叶氏?”皇上突然问了起来。
“当年叶氏之死实在突然,多老爷却说是身染恶疾,无药可救,病发厉害,暴病身亡。其实,臣在当时就开始对多老爷心怀疑惑,等到叶氏国葬结束后,臣便派亲信去调查此事。果不其然,那位叶氏发现了多老爷的僭越野心,企图告知自己的父亲,不料在去找父亲的路上被多老爷发现设计饮了毒酒身亡。这也是为什么镇国公自此与多老爷反目成仇的原因。但当时,多老爷已然有了更大的靠山,镇国公丧女之痛无心朝政,所以才会让多老爷称霸朝堂。”
大殿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皇上坐在龙椅上听他讲完后,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原来,大殿下竟是如此关注朝堂之事啊!真是让朕另眼相看啊!”只见皇上面露凝重,看着他的表情令人难以捉摸。
大殿下有些沉默,不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龙椅上,有一声憨厚却又平实的声音:
“这次,扳倒多氏父子,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妹妹。”
这是大殿下长这么大以来,皇上第一次意识到他们三个还是一家人,他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侧殿中,殿下走进来直叫福子。
他将外袍一脱,随便往床上一扔,宽衣解带地准备松松气息。
门外,福子一路小跑进了寝宫。
“大殿下。”
大殿下正在解下腰间的佩环,看他过来,也没有停下,看了他一眼继续解下玉佩。
“你确定当晚上被活活烧死的不是方家老爷和夫人吗?”
福子将手里的絮子往头顶轻轻一举,弯了弯腰,点下头。
“回殿下,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疤叔将他们转移到了云南的私宅里,就是章丘山的一处花园中。”
“还真够狠的啊这一招。”
“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看看他要玩什么把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