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凌霄霄似是惋惜地看着钱尽忠。
钱尽忠似乎被凌霄霄的一双桃花眼摄住了命门,凌霄霄每一句话,他就觉得脊背发凉。
“可惜什么?”李大宽不耐烦地看了看凌霄霄,有看着别过头去神色有些慌乱的钱尽忠。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凌霄霄睨了一眼李大宽,她最烦跟蠢人话,多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
“娘娘,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实不相瞒,下官有个舅爷在京中,他老人家可不是吃素的。但就娘娘方才放任下人对我出言不逊,舅爷知道了,恐怕很是恼怒呢。来人,拿下。”李大宽得意地看着凌霄霄。
“退下。”凌霄霄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
“拿下。”李大宽又重复了一遍。
“退下。”凌霄霄还是不咸不淡,吩咐一般看着卫兵。
卫兵们进退两难,一会儿站住来两步,一会儿又退回去。
一边是军令,一边是权势,他们两头都不敢忤逆。
李大宽面上有些挂不住,回头愤怒地看着卫兵:“你们吃的是皇粮!不是王府的粮!”
卫兵们开始蠢蠢欲动。
“哦?吃得竟不是县丞的粮?”凌霄霄慢条斯理着。
卫兵们又退了回去。
若吃皇粮,到底还是凌霄霄跟“皇”更加亲近。
“好,好,你们得罪本官不要紧!来人本官告诉舅爷,当心你们的脑袋!”李大宽脸红脖子粗地看着低头不语的卫兵们。
凌霄霄嗤笑了一声:“开口舅爷闭口舅爷,当真像个三岁孩子,凡事只管哭鼻子,再去告诉大人。”
寨子里的人忍不住哄笑起来。
卫兵似乎是受了感染,一个带起一片,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大宽的脸简直都要气绿了,再顾不上许多,开口大喊:“不许笑!本官的舅爷是谢家老爷!再笑让他砍了你们的狗头!”
“哦”云琴长叹了一声。
“原来是谢家的,怪不得你这般张狂。”景念少有地出了声,不屑地看了一眼李大宽。
钱尽忠面色一白,赶紧上前拉住了李大宽。
京中那位可是千叮万嘱,不叫李大宽出他的名讳来。
谢怀璧总时不时派人来嘱咐,叫李大宽不要透露他们的关系。京中局势千丝万缕,李大宽有一丝错处,都有可能被人抓了把柄,用来问责谢怀璧。
虽然谢家树大根深,不惧怕这一点纰漏。可若被这么个人连累,就算只是圣上口头一两句,谢怀璧也是不舒服的。
他当时允了李大宽的恳求,一是李大宽给的银钱实在不是数目,二来李大宽软磨硬泡,直会做个好官,他心有侥幸才松了口。
可谁知老马失蹄,他还是看走眼了。
这对爱惜羽毛的谢怀璧来,无疑是个打击。
因此他千叮万嘱,不叫李大宽将他们的关系示人。
可今日李大宽被激恼了,竟当众嚷嚷了出来。
京城里那位若知道了,盛怒之下会如何,他实在猜不出来。
便是要杀了李大宽也未可知。
那他这个在一旁辅佐的师爷,岂能全身而退?
今日剿匪,看来是势在必行的了。
只有今日成功了,将所有饶嘴都堵上,这件事才能被遮掩过去。
“有谢尚书撑腰,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把人都拿下!”钱尽忠心下敲定,想趁热打铁赶紧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