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被狠刺一番,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思量着眼前这女人虽然单纯好骗却脾性乖张,如今自己一时愤懑说错话触怒了她,再想诱骗怕是不成了,算算时间,即便他使了绊子,和光同尘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强掳定也行不通。
抚了抚手中的玉佩,白衣男子又心生一计,于是对着画心作了一揖,告辞道,“那在下先回去向曲公子复命。”
看着白衣男子遁去的身形,画心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冷,终于有人要忍不住出手了吗?本王妃确实是令人垂涎的肥餐,可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吃得下!
画心虽不知书逸手下到底有何势力,但是她知道书逸手下的人身上都有着怎样的气息,那种令她都骇然的如同从炼狱归来的煞气,即便是毒尊百里祭满身的邪气也无可比拟。
何况,书逸手下的人,皆沉默寡言,只奉上命,对答向来言简意赅,行动力极强,从不会多嘴多舌,随意评论是非,且称呼名号上十分讲究,能被尊称为“公子”的仅书逸一人,方才那人却对曲千觞以公子相称,不仅含糊其辞,而且以下犯上,显然非但不清楚曲千觞的具体身份,甚至都不懂书逸门下的规矩!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是曲千觞派来的!
思来想去,画心不由抚鞭长叹,是不是以前造孽太多了,怎么走到哪哪都有人想迫害她,此时她感觉这个世界似乎对她怀着满满的恶意
然,画心肆意勾唇一笑,独霸三界六道十八万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她倒要叫他们瞧瞧,这个世界到底谁来主宰!
方才她给了白衣男子那么明显的一个暗示,让曲千觞晚上携玉而来,不知道鱼儿会不会上钩
来者必然不会是曲千觞,不知道谁会迫不及待地先来送死
但愿她方才的表现能够瞒天过海,助曲千觞逃过一劫,不过,那呆子手下的人,应该不至于弱到不能自保吧,画心摇头暗笑自己多虑。
一人独立,极目远望。
睥睨之色,天地尽收。
四周白雪皑皑,湖面水雾缭缭,远远一叶扁舟凌波而来,无桨自行,隐隐舟上一人迎风而立,雪袍飞扬,手挑一盏红灯莲焰烈烈,飘飘摇摇。
画心怔了怔。
和光同尘停舟靠岸,缓缓向画心行来,看到她手上握着的长鞭时,也怔了怔。
随即不顾优雅的行姿,身形一晃,便已到了画心身前,在她周身打量了一番,见她无恙,才松了口气,温声问道,“方才有人来过了?”
这和尚实在美的太犯规!
美色近在眼前,画心不可控制地晃了晃心神,随即回过神来,笑道,“嗯,可惜又被你给吓跑了。”
和光同尘平静的眼波里蓦然浮起一抹怒色,百里祭还真是愈发猖狂了,若不是这些年青城城民需要依赖他养的蛊为生,他岂能一再对他的荒淫无度残暴恣睢容忍至此!
“你怎会乘舟而来?”画心只当不察和光同尘的怒气,笑吟吟地转了话题。
“你不是说想游湖么。”不知怎的,和光同尘说这句话的时候,竟有些脸红,不敢抬眼看画心的眼睛。
“你竟还记得。”画心欣然,并未察觉不妥,笑问,“那兔子呢?”
“舟上备了烤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