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安安地过了一个多月,朝廷下发了采选的诏书。责令各地停止议婚嫁娶,凡年满十三岁,到十七岁之间身体健康,尚未婚配的女子,均要参加朝廷的选拔。各州郡从中选出五十名品行端正,容貌秀丽的送往京城。
消息一出,全国都沸腾了,这是孟昌晔登基以来的第三次采选,下一次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以说有人欢喜有人愁。对于那些想着让女儿陪王伴驾的人家那是好消息,对于或大或小,或因已经婚配而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的,十分的遗憾。而对于那些舍不得骨肉分离的人,却是十足的噩耗。
张玉芸在家里整日茶饭不思,愁眉不展。徐敬径安慰她:“不用担心,咱们那女儿不一定能选的上。”“真的,老爷你没骗我吧?”张玉芸问道。“我何时骗过夫人啊?她一定选不上的。”徐敬径嘴里说的坚定,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来吃饭,你看你人都瘦了。”徐敬径夹了一块排骨给她。张玉芸闻到肉味,一阵恶心,跑到外面吐了两口。徐敬径跟了出来,帮她拍背:“你看你,音儿那没什么事,你倒把自己身子都弄坏了。回头叫大夫来给你开两副药调理调理。”“没事。只是心里着急上火的,几天没好好吃饭了,看到油腻的,不舒服了。回头喝点粥就好了。”张玉芸被徐敬径扶回了屋里休息。
一出门看到小厮来了,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两人走到一旁,小厮说:“周公子来了。”徐敬径忙跑到了前厅,说:“贤侄啊,你看这事怎么办啊?”“徐伯父不用着急,这每州郡只挑选五十人,且要品行端正的。”周一淏特意把‘品相端正’几个字加了重音。徐敬径恍然大悟:“对啊,音儿平时的所做所为,虽不逾礼,但端正却算不上。把她刷下来,也不算欺君罔上。”
看着徐敬径说的那么开心,周一淏不自觉地笑了。他无意间看到徐诗音正站在厅外,一双眼睛紧盯着徐敬径,然后翻了个白眼走了。脑袋里开始不自觉地想,徐诗音听到刚才徐敬径那番话时的表情。
雍城隶属于湘州,到湘州来选人的官员姓黄名维誉,恰是姜襄叔父姜尚的门生。姜家人知道黄维誉被派遣至此地,特意告诉他姜襄在此任职。姜父特意写了一封信给姜襄,托黄维誉带给他。
黄维誉把信带到了雍城的军营里,姜襄特意在家里设了酒席。黄维誉和姜襄聊了很多皇城现在的情况。二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采选上。
“黄兄,我听说皇上不是新得了一个和淑贵妃一模一样的美人吗?怎么还要采选啊?”姜襄问道。
“这谁知道啊?皇家交给咱这差事,咱只管办好就是了,哪敢问那么多缘由啊?”黄维誉说道。
“那这趟差办好了,黄兄是不是又会高升?”
“这种事可说不准,如今朝廷里可不是丞相一人说了算,还有太傅,七王爷等不同的势力,要想往上爬,且手握实权可不是那么的。除非得了皇上的圣旨,直接封你个大官。可现在皇上……唉,什么都不好说啊。”黄维誉叹口气说。
“原来朝中局势这般复杂啊。似我这等粗莽之人还真没办法应对。”姜襄说道。
“姜老弟有恩师他们呢,自然不用操心也可以落得一个好前程。不似我等,纵是劳心劳力,这前途也未可知。”黄维誉说道。
“黄兄,别这么说啊,我还不是在这偏远之地啊,呆了多少年。要不是周凌峰调走,还不知道何日出头呢?”姜襄说道。
“难哟,……”黄维誉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趴在了桌子上面。
“咯咯咯”门外一阵银铃般笑声传来,“那小猴子还真是好玩啊。”紫嫣带着小丫鬟边走边说。
“可不是嘛。你看它又会演杂技,还会嗑瓜子,还会讨赏钱呢。”
“要不然人都说,猴精,猴精的呢。”
“将军呢?”紫嫣问门口的守卫。
“将军在房里。”守卫如实回到。
“将军,将军。我今天啊看到个好玩的猴子,它……”紫嫣推开房门看到有其他人在,马上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