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诗音一路走回了小院,她实在猜不透周清菡刚刚是什么意思,回到房里便一头倒在了床上。
傍晚的时候,刚吃完饭。乔麦又来了,看到房里只有徐诗音,上前说道:“香芠姐姐,谢谢你。”徐诗音笑着问道:“什么事啊?”“那个……吃饭……”乔麦不好意思地说。
徐诗音知道她明白自己提醒她吃饭的事情了,想不到她看着粗枝大叶的,竟也能参透。
乔麦跑到桌子边上,给徐诗音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端给她,说:“香芠姐姐,我敬你一杯茶,表示感谢。”徐诗音看着她表情凝重,说:“一点小事而已。”说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味道有点怪怪的,她细品了一下,里面有丝辣辣的。乔麦看着她停了下来,有些紧张地说:“怎么了?”徐诗音摇摇头说:“没事,然后一饮而尽。”乔麦看她喝完,开心地接过了她手里的杯子,放回了桌子上。然后对着徐诗音说:“香芠姐姐,你休息吧。”
乔麦跑回来自己的院子,一只手从大树后面伸了出来,拉住了她:“怎么样?”乔麦看清楚来人,吓得拍了拍胸脯,说:“成了。”那人说:“太好了。”然后叮嘱乔麦:“记得,这事谁也不能说,说出去,咱们死定了。”乔麦忙不迭地点头:“不说,绝对不说。”那人看她保证,转身走了。乔麦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一早,徐诗音起床感觉喉咙干痛,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之后,略感舒服了一些。早餐只食了一些粥。
太监带着人来到宫里,把采女们分成几批集中到一起,挨个听其发声,声音过于尖利的或者过于低沉的,都被淘汰了出去。轮到徐诗音的时候,徐诗音用沙哑的声音答了太监的问话,太监听得直皱眉头,刚想提笔把她的名字划掉。旁边跟着的嬷嬷上前说道:“刘公公,您稍等。”
然后俩个人到了一旁,窃窃私语,刘公公还回头看了徐诗音一眼,徐诗音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两人回来后,刘公公只在徐诗音的名下画了一条横线。然后对着手下的人说:“去请御医来给她瞧瞧。”接着去听下一个人的声音。
徐诗音被单独带进了屋内,一会功夫,一个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满脸红光的人被小太监领了进来。小太监对着徐诗音说:“费采女,这是常御医。”徐诗音只好起身行礼:“见过常御医。”常御医看了徐诗音一眼,说道:“不敢不敢。听说采女有喉疾,可否允老朽瞧瞧。”徐诗音还敢不允吗?只好说道:“那有劳常御医了。”常御医回道:“采女客气了。请把手臂伸出来。”徐诗音只好把手伸了出来,常御医把准备好的手帕盖了上去,然后把手放到了徐诗音的手腕处。须臾功夫,就拿开了,然后对着徐诗音说:“请采女张开嘴。”徐诗音只好张口。常御医说:“舌头暗红,舌苔黄腻,喉咙见红,脉搏躁动,有热症。我给采女开个方子,只要按时服用,过不了几日,采女就可以康复了。切记莫在心焦了。”说着提笔写了个方子,交给小太监。小太监拿着药方去取药了,常御医跟着也出了门。徐诗音起身向常御医行了个屈膝礼:“多谢。”
等他们走了,徐诗音不淡定了,她拍拍自己的额头:“这可怎么办啊?好端端的,怎么犯了喉疾啊?”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心焦如焚,她想起答应张玉芸的事,看来短时间自己是回不去了。只有静待嗓子好了再说。
嬷嬷听到小太监的回报,高兴地说:“我就说嘛,还是咱们皇宫御医靠谱,那些个乡间的土郎中,怎么比得了啊?回头费采女的喉疾要好了,要让咱们皇上瞧上了,那……。”
嬷嬷做起了美梦,这费采女不但样貌出众,气质体态都不俗,如果嗓子再好了,在这一众采女中谁人能及。如果入得了皇上的眼,那自己今日帮了她的忙,日后飞黄腾达了,难保投桃报李,自己也跟着沾光。如果入不了,自己也没有损失。
待小太监走后,嬷嬷拿出袖子里的纸条看了看,嘀咕道:“这个丫头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呢,奇怪?”她想把字条撕掉,刚撕了个小口,又折了起来放进了袖口里。
徐诗音没有被淘汰出宫,回到房内,发现屋子里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她明白这些人是把当成竞争对手了,只得摇了摇头,心说:以为谁都稀罕做个什么笼中鸟啊。可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