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渔拿起钥匙,放在手里来回转着。
他倒是够放心自己的,这么干脆就给了,一点也不担心。
拿着钥匙把玩下,又敲了两下桌子,陈渔才把杯中的酒喝完。他透着窗子看了看外面,时间也差不多了。
唤来酒保,他的手在兜里掏着,凭感觉摸出一些铜币,在递给酒保的时候,却又立马收回来了,脸上带着难以置信。
“你说啥?”陈渔一把夺过酒保手里的单子。
“蓝黛特酿浮妮德鲜果小红酒九杯,蓝黛精致啤酒一杯”单子上如是写到。
“只有两杯,只有两杯”陈渔扔下单子,赶紧拿起馆主的两个杯子往桌上敲敲。
进屋的时候,馆主已经喝了一杯,加上陈渔给他点的一杯,一共也才两杯。
酒保很有经验的指了指桌下,非常客气的说道:“先生,其他的在这里呢。。”
陈渔丟掉杯子蹲下来,朝着酒保指的位置看去。
那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酒杯,像是有意被藏起来一样,每个酒杯上都刻有特酿浮妮德的字样。
陈渔脸上出现黑线,他一巴掌捂在自己眼睛上。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钥匙给的如此爽快,走的如此干脆了。
一杯特酿浮妮德是十一玫铜币,九杯就是九十九玫,陈渔他自己点的精酿普啤一杯两玫铜币,合计一百零一枚铜币,也就是一枚银币加一枚铜币。
酒保把它的零头去了,所以单子上写的是一银币。
酒馆里的其他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几乎没人关注陈渔这里的情况。
酒保很有耐心的站在陈渔身后,看着这位年轻的客人蹲在地上捂着脸,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半晌,陈渔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一枚银币,放到酒保手上。
把钱币收好,酒保还没来得及说句谢谢光临,年轻的客人就拿起桌上的钥匙,快步的离开,好像一秒都不愿意多呆。
戴着蓝色蝴蝶结的酒保站在原地,他没看那位先生的表情,只有离去的背影。。。
猛的推开门。。。快步走着。。。碎步小跑着。。。大步跑着。。。然后一脚踢在路边一个黑色袋子上。。。这个黑色袋子是他白天丟的,里面装的是废弃石块。
抬脚搓揉。。。单腿跳着。。。嘴里骂着什么。。。最后一瘸一拐的恢复到平常速度。。。消失在转角处。
酒保静静的看着,直到被老板提醒了一下后,才开始收拾起桌子来,眼睛还不时的看向门外,他心中祈祷着客人不要发现那黑色袋子是他丟的。
。。。。。。
“金色的芒瞳,那是泯灭的象征,不可与之对视,他们并不了解自身的力量,我们需要帮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强大,他们的血是无上圣水,能抚平一切,蕴含无限可能”
这段话,写在《帝国研究学》的扉页上,陈渔不记得是谁写的,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最后那句话,抚平一切,蕴含无限可能。
说的很高深,但其实无需这个无上圣水,他的脚已经不痛了,在进入下一个街道转角后,王血就把他的痛感和伤痕全部抚平了。
当然,除了心痛。
如果有谁能给无偿送给他一个银币,他的心痛马上也能抚平,而且是自我抚平。
知道这不可能,所以陈渔也只是想想,一大早上窗外就传来嘈杂的声音,把他叫醒,现在他连想都想不了了。
苏雷亚他们说舞台剧是黄昏举办,怎么现在这么热闹?
陈渔起身,揉揉眼睛,扒着门框把窗户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