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木兰围场有新封的豫贵人陪着,宫中之人也没有闲着。趁着皇上不在,舒妃便找了理由知会了嘉妃,想去宗人府的大牢里见见珠缨。嘉妃一向乐得看这种热闹,更是立马就允准了。
舒妃在青黛的陪同下来到了珠缨跟前,隔着大牢的栅栏,在这漆黑的大牢中,她那已经可以感受到光的眼睛一点也没有反应。
“娘娘,您的眼睛好点了吗?”珠缨问道。
没等伊书开口青黛赶紧道:“你这罪人,还有脸问我们娘娘的眼睛,如果不是你如此狠毒。两位小阿哥怎么会死,娘娘又怎会双目失明?”
珠缨不知道怎样辩解,索性也不辩解。伊书这才开口道:“这一年多来,在皇上安排太医的悉心调理下,本宫可以在亮一点的地方感觉到一点光了。”
“只要有皇上这份心,娘娘您一定会重新看见这世界,可千万不要放弃啊。”珠缨说道。
伊书的话语里听不出一点情绪,珠缨既感觉不到她对自己的恨,也感觉不到她对生命的漠视。只是感觉她语气轻轻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只听她说道:“珠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冒着风险来牢中见你,就是为了亲口听到你承认然后告诉我你恨我的原因。”
“皇上准许您来的?”珠缨问道,又自言自语道:“皇上一定厌恶我至极。”
“皇上去了木兰围场,不在宫中,这一年来皇上每日同我说话聊天都未曾提过你。”伊书说道。
珠缨将话题带回来道:“娘娘想问我原因,我只能说我回答不出来,因为我没有做这件事情。
“人证物证皆在,你还要狡辩吗,是觉得我们娘娘性子软弱就这样好糊弄?”青黛厉声道。
“青黛,咱们走吧。”伊书没有对珠缨的回答做出任何反应,她弱的像一阵风一样离开大牢,就好像不曾出现过一般。
舒妃走后第二天,牢里的太监来送午饭;他将午饭砸到珠缨面前,里面的汤水撒了一地。但他今日却没像以前那般转身就走,而是一直在不远处晃荡,偶尔探看下其他的犯人在做什么。
珠缨捡起地上的饭菜,发现饭菜中今日竟然有一些水煮的鸡丝。这也是她进地牢中头一次在饭菜中看到荤腥,她笑道:“公公今日怎么如此好心?”
太监便走过来道:“废什么话,昨日来见你的娘娘觉得你可怜罢了,你爱吃不吃。”
珠缨这才明白这是舒妃有意为自己安排的,想必还是相信了自己的话,舒妃一向通情达理,加之自己的确一年多没沾到荤腥,甚是馋的不行。尽管这鸡丝吃起来像是半生不熟,大概准备饭菜的奴才也十分怠慢,但珠缨还是大口的将今天的饭菜吃掉。
舒妃还特意问了青黛有没有去看看宗人府的奴才有没有按照自己的安排给珠缨的饭菜中加一些荤腥,青黛不愿意相信珠缨的话,也不满意自己的主子这般好心,奈何也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气鼓鼓地从承乾宫出发。
却刚到宫门口碰到了从嘉妃宫中回来的忻嫔。
“哟,这青黛气鼓鼓的是要去做什么呀,你们家舒妃娘娘向来是好脾气,难不成今日还说你了?”忻嫔说道。
“娘娘吉祥,舒妃娘娘没有说奴婢什么。”青黛回答道。
忻嫔笑笑道:“那你这是在气什么呢?”
“娘娘见笑了,奴婢只是觉得自己的主子傻,别人那样害她,她还相信别人。”青黛说罢,福了福身子道:“奴婢还有事情好做,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