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将准备好的点心拿进来，却发现皇后已经靠在塌上睡着了，琉璃只好那些薄被给皇后披上，也不敢叫醒她。

琉璃走出寝殿，在殿外的庭院里侍弄花草，听到太监来报道：“孙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琉璃一听赶紧上前去迎着，见到孙太医说道：“太医，皇后娘娘睡着了，您看…”

“睡着了？这个时间怎么在睡觉呢？”太医说道。

琉璃赶紧回答道：“最近几日娘娘都是这样的，总是觉得觉不够睡，吃的也比平时多了。”

“微臣在这里等候娘娘吧，好第一时间看看娘娘是怎么了。”孙太医说道。

琉璃一听很是满意，赶紧说道：“那太医到正殿坐着等吧，娘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呢。”

“也好。”孙太医说罢，由一位小宫女领着去正殿坐着。

琉璃安排完了孙太医，便招呼门口的小太监问道：“承乾宫怎么样了？”

“回姑姑的话，过去打探消息的探子还没回来，所以还不得而知。”小太监说道。

琉璃点点头道：“嗯，一有消息就过来禀报娘娘。”

这头刚出翊坤宫不久的柏氏姐妹，在长街上走着。怡答应气鼓鼓地对柏怡昭说道：“舒妃的死跟我有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为她哀悼？皇后就是报复罢了。”

“姐姐也别抱怨了，赶紧去承乾宫吧，妹妹陪你过去。仔细晚了又被嚼舌根了。”柏怡昭说道。

怡答应低头看向自己这一身玫红色的外衣，用无辜的眼神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问道：“我这一身的确太过鲜艳，是不是要先回去换一套。”

“不用，这去承乾宫就是走个过场，至于诵经还不是一样，谁知道您诵没诵。只要咱们进了承乾宫，大家看到了就行。”柏怡昭说道。

怡答应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对，皇后想惩罚我，我偏不随她的愿。”

柏怡昭扶着怡答应来到了承乾宫，早在几天前忻嫔的灵柩也下了葬，整个殿内唯一的气息就是舒妃生前所住的殿内，那缕缕不灭的香火了。

柏怡昭一进来便发现，这更灵堂十分别致，殿内几乎没有一点灰尘，可见每日都有人打扫，竟别致地像个书苑。

她顾着看灵堂，也没听见怡答应坐在灵位前的跪垫上不停地抱怨着：“郭常在给自己难看，皇后也跟着欺负自己，这宫里没有一个好人。”

至于诵经，怡答应是根本不打算做的，经书放在台子上摆着，她也没有拿下来翻。

等柏怡昭反应过来，这一切如果不是令嫔打点的那就是皇上了，她准备开口叫怡答应注意言行，却已经晚了。

只听一声“放肆。”皇上已经一只脚迈进殿内了。

柏怡昭赶紧跪下道：“皇上吉祥。”

这些怡答应也反应了过来，赶紧扭过身跪在地上道：“皇上吉祥，臣妾…臣妾…”她不知该怎么说，求救似的看向柏怡昭。

柏怡昭却福下身道：“皇上，臣妾有意要姐姐好好在这里诵佛经给舒妃娘娘，这也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可是姐姐不愿意听臣妾的。”她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上，她感受到怡答应暴怒的眼神盯着自己，干脆也不抬眼看她。

“你看看你这样样子，穿成这幅样子跑到别人的灵位前坐着撒野，成何体统。”皇上越说越生气道：“朕给海望大人面子，封你们为答应，你就不能像你妹妹这样懂事？果然你这个悍妇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怡答应知道皇上生了大气了，赶紧跪着爬道皇上跟前，扒着皇上的腿说道：“臣妾真的知错了，皇上，臣妾知错了。”

皇上一脚将她踹道一边去道：“给朕滚，朕不想你脏了这个灵堂，你也不要出现在朕眼前而来。”

怡答应刚准备起身出去，只见柏怡昭“扑通”跪下，对着舒妃的灵位磕头道：“舒妃娘娘恕罪，嫔妾代姐姐向您请罪，叨扰您的安宁都是我们姐妹的错。”

皇上又再一次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白答应，她穿着一身素服，头上仅仅戴了一直青白玉簪子，最引皇上注意的是那两朵通草绒花，竟好些年没有见过了。

皇上走过去扶起她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怡答应看这一切在眼里，再榆木脑袋的她也发现自己那不起眼的妹妹，真正的摆了自己一道。她刚想张口质问，却见锦葵拉着她的衣角。

“小主，别再惹怒皇上了，白小主要是得宠，您不是也跟着一切有好处吗，赶紧走吧。”锦葵说道。

怡答应想起皇上刚才暴怒的样子，也觉得十分害怕，想了想便作罢，带着锦葵小心翼翼地出了承乾宫准备回昭阳殿等着柏怡昭回来算账。

皇上看着白答应说道：“你头上戴的这花，是哪来的？”

“皇上您真会说笑，通草绒花是这宫中最简陋的簪花，内务府不是每个宫中都给发了一些吗？”柏怡昭说道；“臣妾没有别的花能戴，今日觐见皇后娘娘，想着总得戴点什么。不过这通草绒花就挺好的，臣妾很喜欢。”

“朕也喜欢，这个花是朕心中最好看的簪花。”皇上说罢，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白答应，才发现从前从未认真看过她的样子。怡答应太过美艳，虽然出身低微，却是这后宫中大多数人都比不上的。而这个妹妹，在她身边总显得格外不起眼，十分普通。可离开了怡答应再来看她，却发现她其实长了一双精致的桃花眼，唇红齿白的她皮肤也晶莹剔透。

“皇上每日都来看舒妃姐姐，舒妃姐姐一定很高兴的。”见皇上盯着自己看，柏怡昭有些害羞，赶紧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