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场滴水不露、破绽百出的假赛!!
不过两边人,武当派的叫花子归青桐管,首席弟子做了事就有首席的道理,他们理应尊从,故而自然不会拆穿。而华山派那些来客在假赛上得了乖,只是在盘口上输了些许银子,但是只要想到今后不会再被武当派的叫花子骚扰,心里面无比舒畅,自然也不会拆穿。
两边人都和假赛有利益关系,那么没人说破,这假的就变成真的了。
不过,当真没人说破吗?
今日最大的输家墨三少豁然站起身,刚想指责青桐目无章法、假赛明演,却被雨池池刹那间拔出秋水剑,然后一挽剑花便把秋水的剑尖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下面。
雨池池喝道:“我赢了比试,你可有不满,要找我再行切磋?”
墨三少咽了咽口水,倒是个汉子,没被唬住:“你打的假赛,你哪里赢了!?”
“我是打了假赛,那又如何?”
“那、那、那就不算数!那得重来!!”
“当真可笑至极。”
雨池池收回了秋水剑,转过身与其他华山弟子随同离去。
到了广场边缘要往里走,快消失不见的地方,她顿了脚步,说道:“墨三少,你只知片语,却为何敢开这样大的盘口?你真的以为,小聪明算计就是一切?”
言罢,便离了远去。
而拾剑广场上的人也相继散去,只有几家赢了钱的来找墨三少领银子,领完后也散了。一时间诺大的广场空了下来,据说是有华山长老在时雨楼里面讲课,都进去听课去了。
墨三少留了下来,他在算帐,越算越心惊胆战。
总的来说墨三少这个庄家没亏几家。压雨池池的不多,也就那么一两个华山弟子罢了,按照之前的赔率还是有点赚点,直到墨三少把邓瑶那张票据算进去——多的零头抹掉,整整三十万两白银!!上哪里去凑!!
“如何?”
邓瑶与林殊辞走了过来:“我早说了,我与青桐道长相识,你还敢让我压这个盘口。其实啊,这三十万两就当是学费钱,你太贪心了,这样不好。”
“你、你、你,噗嗤!!——”
一口淤血吐出,墨三少瞪红了眼睛,接着,又颓然丧气说道:“愿赌服输,只是我想知道,为何结局是这样的?”
邓瑶道:“这个很简单。雨池池与方明壑义结金兰,是方明壑的姐姐。你说说看,方明壑在武当山是什么身份,哪个牛鼻子敢打他的姐姐??”
“我、我、我,噗嗤!!——”
又是一口淤血,墨三少喃喃道:“我输的不冤、不冤、不冤……!!”
……
……
翌日,渊雪楼,云梦泽弟子休息的院落外面响起来敲门声。
云痴过来推门,然后便见墨掌门领着墨三少站在院门外。
墨掌门脸上带着微笑,墨三少脱干净了上衣,背后背着荆条,面色痛苦一副登门谢罪的模样。
“我这里只收钱,不收歉意。”
邓瑶站在院内,并不上前,她的性子不太圆润,做不了与人招待这些事情。
只听那清清浅浅的女子,抿了一口花茶,叹道:“世间总有人觉得诚意便是一切,殊不知若是要诚意便可,为什么世上还有那么多解不开的仇恨、理不清的因缘??”
“门外那位,我不管你是谁、要做什么,想拿回票据,只可依字据上写的那么多银两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