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河边到了,映姿预感到她的惩罚是什么。此河虽小,但河水也能漫过人的脖颈,春寒料峭,人在水里根本就承受不了刺骨的冰冷,非大病一场不可。
这个彭锦悦,心可不是一般的黑,映姿想想都能感到全身打颤。
彭锦悦平日里大概吃得太好了,简直力大如牛,把跑过来帮忙的绿荷一脚踹出几丈远。
绿荷的头许是着地的时候碰的厉害,立即痛得大叫,双手环住头部,久久不能起身。
映姿有心想去搀扶绿荷,好去察看她的伤势是否伤到根本。
可惜,映姿瘦弱的体格哪能对付得了她,却是自身难保,被彭锦悦硬生生的往河里推,映姿无力反抗,只能死死抓住她的胳膊。
彭锦悦一边推,一边扯开映姿的手。
可映姿不傻,早就做了预死奋争,亦或同归于尽的打算,既然不能安全脱险,也要让她尝尝跳入河水的滋味。
彭锦悦力气再大,也顶不住长期的耗着,最后身子一软,两人同时掉入水中。
就在这危急时刻,映姿感到有一只手把她从水里迅速拉了出来,等映姿擦拭干净脸上的水,定睛看过去时,那人如风驰电掣,只留下奔逃似的后影。
这个人的后影好陌生,之前掠过的黑影想必也是他无疑了,但映姿想不通,这个陌生的人为何一直跟着她?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危险?便早早的守候在左右,之所以才有了刚刚相救的一幕?
他是府里的下人?青天白日的,倘若让王氏她们瞧见下人们无所事事的悠闲在园子里,定会扒了他们皮,决不会有哪个下人能有这样的胆子。
难道是自己的亲戚?映姿否定的摇了摇头,无父无母的孩子,连家都不知在哪里,又何来亲戚。
不管他是谁,映姿的内心还是忍不住触动着一丝感动,毕竟人家是救了自己的恩人。
绿荷的一声疼痛的声音,把映姿从神识中拉了回来,来不及细想,赶紧爬到绿荷的身旁,托起她的头为她轻轻按摩。
还在水里的彭锦悦可就倒霉了,脸部正对着水,连连喝了好几口,嗓子眼被呛的差一点没背过气去,幸好反应敏捷,及时挣扎出水面。
映姿虽心系绿荷,并不能掩饰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
彭锦悦比她更为不堪,面如死灰,身子抖颤得几乎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尽管如此,身体上的不适并没能封住彭锦悦的嘴:“你、你这个贱、贱女人,胆敢、胆敢对我下手,我、我……”
彭锦悦实在憋不住打了几声响亮地喷嚏:“我、我是不会放过你、你的,我要让、让你付出双倍、双倍的代价。”
紧接着,彭锦悦大叫,“母亲,救命!母亲,救命!”
这一嗓子,把正在品茶的王氏她们都给惊扰到了。她们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吓了一跳。王氏心疼的嚷嚷起来:“儿啊,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来人,快扶着姑娘回房换衣服!”
赵氏也装模装样起来,‘小乖乖’、‘小宝贝’简直喊得让人全身酥麻。
“母亲,我不回去,您先帮我把这个罪魁祸首抓住。”彭锦悦推开婢女的手,恶狠狠地指向映姿,“是她,把我推到河里去的。”
王氏大惊,瞬间怒形于色:“什么?你长了狗胆了,敢对我女儿下手,来人,把她捆起来,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