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语意,盒子里的东西意义重大,且非同小可,耐不住好奇的映姿急不可待地想打开。就在映姿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傻眼了,盒子里放着一把剑,剑的外形和彭怡恒描述的龙宇剑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不差毫厘。
映姿见彭有闲并没有与她有一样的惊讶:“父亲莫不是已经知道这盒子里的东西?”
彭有闲不假思索的回道:“对,我比你先一步打开的盒子。里面的东西预示着益王是我们家的恩人,你大哥就可以继续在军器局任职,用不着每天提心吊胆的做事。你只要答应了这桩婚事,也就等于救了你大哥的命。另外,我想提醒你,益王城府之深亦不是你我所能比的。想想现在,他应该一早就猜到你不会同意,便找出你最在意的东西,来交换你的心意。我奉劝你,倘若到了建昌城,一定要收敛你的傲气,做一个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王妃,否者以益王冷酷无情的性格,定然让你吃苦头。”
果真不是一个简单的益王,宫心计做的确实厉害,映姿不得不服输:“多谢父亲的谆谆教诲,女儿定铭记于心!”
此后,其她人再也没有为难映姿,可能更多是畏惧彭有闲的威严吧。
显而易见,这件急促的婚事嫁不嫁已然由不得自己。
映姿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坛园,任凭绿荷如何想尽办法逗引,都无法让她有些许的笑意。
“姑娘,能当上王妃可是一桩好事,怎可以再郁郁寡欢,奴婢早就听人说过一嘴,益王长得俊俏,是建昌城特别受爱戴的好王爷。这么好的夫君让姑娘给碰上了,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看今日里她们一个个嫉妒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绿荷不太理解映姿的反常表情。
“哦,是吗!”映姿没有继续作答,嘴角微微泛起一阵冷意。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她杂乱的内心,或许龙宇剑失而复得是件好事,先不问它的出处,就凭益王的真正目的,说白了就是要挟,是逼迫。
这样的王爷真的能托付终身吗?
晚饭确实很丰富,始终提不起映姿的食欲,草草地吃了两口,便退走了绿荷,直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子时的彭府,正是酣然入睡的时辰,映姿同府里人一样,朦朦胧胧进入了梦乡,是美梦?映姿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美梦,走出地窖后,依旧如此,每到半夜,都是被惊悚的噩梦惊醒。
虽说主角已经不在是彭有闲,但那种莫名的、又很熟悉的恐惧总是能把映姿拉回到现实,今夜亦是如此依,她微闭着眼睛,感到后背的衣服全都湿透了。
清醒的映姿并不能因为没有了噩梦,而心生舒畅,白天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出来,一种无形的屈辱立即郁积在胸口,她以为睡一觉能够忘掉一切,不然,人的大脑最为记忆犹新的就是坏的事情,好的事情却偏偏忘得很快。
看来又是个不眠夜了,耿耿不寐的映姿,忽然有了想出去散步的想法,即使是半夜三更。
映姿索性睁开眼,坐了起来,准备拿衣服穿上,却突然发现床的对面六七丈开外,不知几时站着一个黑影,那黑影的身形约莫和自己一般高,一动不动的如同木头人一样立在原地。
映姿整个心脏悬了起来,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毛发直立,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本来映姿在地窖里常和黑暗作伴,应该不惧怕这黑乎乎的东西,但还是免不了一个凡人的躯壳,只要是人的情绪,她都会有,不过,这种丧魂落魄的不堪也只是一瞬间。
映姿总觉着是个错觉,或许天太黑了,自己又是刚刚睁开眼,对眼前的黑暗只不过不能适应罢了。映姿揉了揉眼睛,想确认一下确实是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
恰恰相反,屋里的光线并不是如她想像的那样不堪,因为今夜的月光皎洁明亮,从窗子里透过来,照亮了整个屋子。
窗子为何是打开的?睡前不是已经让绿荷关上了吗?
映姿的心马上被莫名的恐惧惊觉到了,她确信眼前的黑影是实实在在的,而且是从窗户里跳进来的。
他是鬼吗?鬼好像不用爬窗户!
他是人吗?映姿借着寂静的夜晚,能清楚地听到黑影不规律的呼吸声。
他是谁?难道是王丽玉和胡凤儿对白天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便派人晚上对她进行灭口?要真如其言,自己的小命岂不现在就要交代了。
映姿并不想死,之前闯皇宫,那也只是一心想报答彭怡恒的恩情。现在好了,彭怡恒的困境解决了,映姿怎可能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