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可能从来就没有想过。

看着柳玉痛苦不堪得表情，映姿得心一下子被震撼了，她的心也在这一刻被撕碎。

映姿跪了下来，抱起柳玉：“为何这么傻我的命不值钱，无需你为我搭上性命。”

柳玉的嘴角里溢出湍流不溪的黑血，显然不仅是暗器所伤，而且暗器上涂满了剧毒：“傻孩子，我是……你的亲娘，哪有亲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别人……害死，也不去……救的。”

“你先别说话，保住体力，我现在想办法为你解毒。”映姿伸手就要接住柳玉嘴角的黑血，试图弄清毒液的来源。

柳玉拦住了她，惨然一笑：“孩子，不要……再查了，已经没……用了，只要中上……攀之岩的毒，根本就找不到……解药，哪里……哪里还有起死回生的……机会。这种毒……想必你是不……不陌生的。”

攀之岩，映姿当然不陌生，看来，柳玉明知道攀之岩的毒，也要冲上来替她挡住所有的暗器。

映姿的心肠不论再怎么强硬下去，这一会，终于忍不住把隐忍在内心深处的爱爆发出来。

映姿一手试图捧住柳玉嘴角已然湍流的黑血，摇晃着柳玉的身子，流如泉涌般哭喊着：“娘娘你不能死，你死了，又要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娘娘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这是柳玉自从剩下映姿之后，第一次听到映姿叫一声娘，也是她期盼已久的称呼，即便到了生死边沿，她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柳玉伸出一只手，一点点接近映姿的脸，轻轻地触摸着映姿滑嫩的皮肤，似乎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满足，也让她想起映姿小时候的脸蛋：“我的……好孩子，是娘……对不住你，没有给你……一个好的……家庭，也没有给你……好的生活。是娘……对不起你，希望你……再也不要……怨恨娘亲。你只要记着，娘是爱你的！娘是非常非常爱你……”

柳玉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嘴里的黑血已经堵塞了她整个嗓子，眼里，鼻孔里也都渗出了大量血液。

柳玉原本的神色已经萎靡，此时已经断去了所有的光芒。

她抚摸在映姿脸上的手，慢慢地落下，凝视着映姿的脸，露出最后一丝笑意……

映姿的整个神情，已经到来崩溃的边缘，她嘶吼着，把心中所有没表达出来的内疚爆发出来：“娘是我辜负了你的爱，是我不懂你的爱，娘你醒醒，再看看我好不好，娘”

这所有的一切，已经不受映姿控制，柳玉再也没有了气息，但柳玉在最后走的时候，嘴角的那丝笑意，已经是挂在脸上的。

……

……

红衣妇人亲眼目睹了柳玉死时的那一刻，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在仁和公主的又一声令下，这才想起她在干什么，赶紧吆喝着其他黑衣人，继续攻击映姿。

一切事情到此时，似乎已经到了半明了的状态，柳玉就是兴王现在的另一个女人。

一个深爱着柳玉的兴王，怎可能再让仁和公主行凶，把柳玉最后的一点骨血给就此完全陨灭。

他看到柳玉凄惨的模样，就如同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着他的心脏……

兴王指着红衣妇人一行人，大声咆哮着：“你们几个都给我住手，否者，别怪本王对你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