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的最后结果,还是安克独自去了结这件事情。除了上课,其实此际的课已经已实习为由,被学生们自己打发掉了。每个人的毕业论文及各种感情开始此起彼伏的充满宿舍,因为,一到晚上,几乎没有人离开过这两个话题。
日子一闪几天又过去了,很奇怪的是,自从参赛后,崔皓几近音信皆无。什么信息都不曾来一个。
想想那天的尴尬和耻辱,我就气的胸腔的血液全往一处涌。我不得不承认,杀死崔皓远比杀死吉米困难多了。
我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并不把一次机会的错过,或被打乱当作一个很大的遗憾,而感到气馁。
我躺在床上,翻阅着从图书馆借来的《情劫》。只有三分之一的情节让我看的无比投入,之后脑海便开始四处分散。
“嗨,”随着一句温柔的招呼,丽儿不知何时踮着脚尖来到我床边。“这么气闲神定的看这种书,真不知你想干啥。你的论文完成的怎么样了?”
我笑笑说:“我又不像你们,写个论文跟登天梯一样,不过我也是心里有点定数而已。你难吗?我倒没发现。”
“只能说还算可以吧,关键导师给力啊。”她一提起她的导师就要眉飞色舞,我一看这苗头想冒头就开始泼冷水。
“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对你写论文有帮助的话,或许最后不会赔的那么惨。”我把话说的相当刻薄,但是丽儿从来不当回事,也不介意。她像听天书一般,有时乐意了就回两句,不乐意就当我没说。
“我可没有爱上他,我们是正当的师生关系,只不过偶尔有次学校之外的约会而已。不过,你别误会,顶多我们就是吃饭。”丽儿闻虎色变一般,赶紧解释。这可是敏感时期,一旦有听风就是雨的谣言传出,那可会在这所学校掀起轩然大波。
“瞧你,吓成这样,难道我还害你不成。”这一语双关的话,听的丽儿瞬间黑了脸,她举起了拳头,朝我伸了两下,又缩了回去。我睁大眼瞪着她,终于还是她败北,丧气的低头坐在床沿,两手摆弄着第二个上衣扣,不做声。
“常跟你一起的两大帅气公子这两天怎么一个都不见?”她抬头就蹦出了这句话。
“想听实话?”我问。
“当然,假的多没意思。”她认真的说。
“各忙各的吧,崔皓在忙旅游的事吧,安克不太清楚。”我说。“我也有两天时间没见他了。”
不知道他处理娟子的事处理的如何了。这两天倒是安静的很,没人找,也没人问了。好在还有丽儿常有事没事的跟我乱搭几句。
父亲知道我快要毕业了,来过两次。但他的心思在我身上就像池子里阳光照到的那层水面,尽管很亮,甚至也有一点点热,还是很浅。
据说他又有了一个自己的孩子,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忙那一大一小两个急需照顾的人。而继女则是跟我一样,马上面临大学毕业。他曾经竭力把这两个女儿拉近距离,无奈没有一个人愿意配合。他除了无奈的叹息之外,再无它法。如今,又有了一个完全属于那跟那个女人的孩子,我们更是顺利成章的被淡了下来。
毕业后,走上社会,对我而言,是完全独立的开始。我跟父亲的联系则会更加稀少。如果说花费是我跟他联系的纽带,如果有一天我开始自己能赚钱了,我怀疑这就是我们慢慢断绝关系的开始。
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客气,渐渐的会被时间隔成匆匆一瞥的陌生。面对这些,我早已坦然自若。他越来越像我的母亲,很久也没有消息。我在他们的世界里越来越飘渺。
想到这里,我会有一种逼迫感在心底缠绕。或者那是更深一层的无助,这最后的支柱也会在血缘关系里慢慢断掉。
不过,当我想到安克时,我又有了坦然。他从小无父母,虽然那个世界我不曾体略,但是同病相怜之感,还是增强了我对未来生活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