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她把调笑的表情收成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真心话,你真的没有丝毫犹豫?”
“说真的,”我也恢复常态。“真心话,我就不会撒谎,第一,我得告诉你,我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你。第二,我说的关于我妻子的事,她在跟别人通奸时的感受,都是真实的,绝对坦诚。”
“我也是,我想帮你。”
“不过,有个问题,我想说出来,通过你了解清楚。”我停下,看着她的反应。
“你说。”她很干脆,并且不掩饰浮在脸颊上的笑意。
“这个问题,我始终没想明白。你帮我的动机是什么?”
“你想知道我到底因为什么帮你。”她用的叙述,而不是反问。
我点点头。这的确是我一个想不通的谜。
“你还记得那天,我说的,一个人变成像上帝约定之前就已经腐烂的水果么?这个人就该死。”
我看着她。她把眼睛转向窗户外面的那棵树。
“杀人并不是一件恐怖的事,或者罪大恶极。是人类把生命看的太神圣,太当回事,但是,世界上并不是人多就是好事。当一些人滥用手中的权利,比如,你爱的人并不在意你,而且还滥用你对她的爱,做出比一个正常死亡的人本身还不可饶恕的事,她就该死。这也许有些极端,但我不那么想,每人都有拥有完整人生经历的权利,但总有些人不配。当然如果不按年龄来计算,每个人都可以拥有完整的人生,只不过有的长,有的短而已。”
“这个……”。我还是有些不解。
“我在机场就能完全感受到你妻子给你带来的伤害。而且,相信你也不是随意被别人玩弄在手中的人。抱歉,我说话有点直了。”
我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你能对我表现出杀妻的意思,别忘了,我仅是个陌生人,你并不了解我,说明你心里确实有这种倾向,虽然它并不确定。如果我是个警察,我就是现在的这个我,愿意帮你。当然,这在当时,完全凭靠你的运气,这会产生两种不同的结果,甚至相反。还不错,你碰上的是我,而不是警察。这可以使得你的想法能变成现实”
“还有,我喜欢跟你聊天。”
说完这句话,我看到她有些激动。正对着我,像面对着能从中获得光亮的太阳。但是很快,她往后靠了靠,好像觉得说了太多,不知哪些会显突兀,而令她有点局促不安。她迅速的转动着手里的咖啡杯。
我觉得她像个疯子,但是这种感觉转瞬即过。无论怎样,我愿意冒这样一场险。就像我在深海里迎接一道巨浪一样。
“我想杀了她,请你帮助我。”我把协助换成了帮助。
“我会的。”她简单回了一句,抓起手中的咖啡,呷了一口。她把高耸的头发解除了,黄色波浪又散在肩上。一种刚刚陌生的熟悉又返了回来。
我知道我们都放松了,无论是话题还是气氛。最初刚见面时的些微尴尬也已消失无踪。
“我还想知道一个问题,你到底杀了多少人?”虽然是句玩笑话,但是一旦说出口,我还是惊异了一下。其实我想测试一下,她到底有没有杀过人。
她笑了笑。两秒钟后,她把转向别处的眼光收回,放在我的脸上。“这个问题我现在不做回答。不过,相信我,等事情结束以后,我会告诉你我的所有。”
我:……
“相信我,到时我们都是透明的,你我之间将不再会有秘密。”
“好吧,这也是我期望的。”
听了我这句话,她的脸色变柔和了。我在想,她是不是算给了我一个以后可以发展性关系的暗示?我的杯子又空了。
“关于谋杀,你想过怎么做吗?”我问她。
“当然,这个我已经想了很多。”她推开手中的杯子,跟我的杯子连成了一条线。“我们的一个很大的优势,就是我。因为除了你,没有人认识我。也不会有人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我会成为一个隐形的帮手,帮你提供比如不在现场的证明。警察肯定相信我。当然,还有会别的我能帮的。”
“我可不敢指望让你帮我杀人。”
“我明白,但是,有我的帮助,可以降低你被逮捕的可能性。这很难,也很关键。在人类历史上,一般是犯罪容易,差不多一个头脑发热就能造就一场大戏。问题是,避免惩罚却没有那么容易。”
“那,我们怎么才能逃脱惩罚?”
“免于惩罚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尸体无处可寻。如果查不出是谋杀,就永远抓不到谋杀凶手。如果把尸体扔到外面,就要使尸体和真实的谋杀表现出相反的现象,就是看起来完全不是谋杀。比如警察发现了Anco的尸体,要让所有的情况显示跟你无关,它会把警察引到完全相反的道路上去。”
“这个,……。”我完全接不上话。我无法具体想象关于谋杀的过程。
“你对凌志这个人什么感想?”她问,
“问他做什么?这个不用说吧,他能跟我妻子勾搭到一起。”
“你想想,他是该死呢?还是应该继续活着。”
“当然,他跟Anco都该死。”
“这就好办了,这件事情会变得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