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扫了一眼周围,发现除了几处有点新鲜的土面,其它和往常无异。就松了一口气。
后来,我有几次专门过来看它。其实更主要的是想知道它有没有什么变化,或者被发现,或者尸体不翼而飞了。但是,每次我仔细的看完之后,原样如初。
再后来,我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偶尔去某个地方,经过那里,那个土堆已经找不到了。它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不可否认,我那会有过大快人心的感受。我终于战胜了一样东西,无论意志还是心理,还是行动,还是失败与成功的对垒。它终因我的胜利而告终。
吉米就像那只猫,他的行为激起了我轻易不散发的恼怒感。极限的东西可以在头脑里一闪而过。但它存在的理由,哪怕是一瞬间,也会让你做出一个决定,并且继续这个行动。这一系列的行为,只是因为,触动了我的极限。虽然,那个时候我并不懂这些,但是容忍与不容忍,是完全分得清的,而且,它会做出裁决。
我决定像消除那只猫一样,除掉吉米。
但吉米不像那只猫处理起来如此简单。我需要了解很多情况。而且,我还需要思考。
有一段日子,没有看到吉米的影子。我有时装作寻找东西,到吉米的门口看一下,那里始终挂着一把锁。透过窗户玻璃,没有黏贴油画的缝隙(他把窗帘撤掉了),我看到吉米的房间,除了他的绘画用具外,又多了个立式衣架,上面挂着换下来但没有清洗的衣服,还有一个鸭舌帽。
那把大椅子还在桌前放着。曾经我跟露丝一起窝在里面晒太阳,它睡觉,我看书。现在上面似乎也放着一本书。
床上整齐且干净。但看不出来这里的主人一直在,还是已经离开了。
我想起露丝,那只流浪猫死亡以后,又恢复了它的正常,它的领地已经消除了威胁。它很温顺,有时会在我面前跳来跳去,有时会在我腿上磨蹭,在表示它的亲热和友好。
这种安然,是在消除威胁之后。
而此时的我,正处在流浪猫死亡之前露丝的状况。
不得不说,这在心里真是一种煎熬。
只是,在我刚松懈对吉米的警惕时,我又在客厅碰到他了。我的母亲也在。他正跟母亲谈笑风生的谈论着什么。看到我,他猛然停了下来。母亲也转头看到我。
“小艾,我正跟吉米商量,你没事的时候跟吉米学学画画吧。这对你以后有好处。”
什么?母亲的一翻话差点没让我坠入冰窖。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亲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我完全没听到一个字。而吉米在笑,是那种笑眯眯的样子。
“我考虑一下。”我强忍心中的怨气,冷冷的回了句。母亲对我的任何一种态度都是不以为然的。我在她面前就像一张面具,没有丝毫的表情。或许,她认为,小孩子永远不会有心事的。而所谓的感受,更不存在。
回到房间后,我的眼泪哗哗的流出来。我关了灯,扒开窗帘的一个角,果真看到吉米。
他站在楼下的那条路上,别的房间的灯光打到他身上。他在沉思,但不时的把眼睛投向我在的方向。我毫无疑问的确定,他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