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虹在一个台阶上坐下来,点起了一根烟。
“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就是荒唐。”我言不由衷。
“怎讲?”她问。
“当有一天,快意变成了抽打别人,恨意变成了肆虐自己。”
“此话好深奥。”虹笑。“我可不是大学毕业哦。”
“不好意思。”我赶紧歉意表示。“我想问你个话题。”
“请讲。”
“如果有一天,你爱的或爱你的人背叛了你,你怎么办?”
“要么继续,要么离开。”她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想继续就要忍,忍这已经发生的事情。也许它会变成一道伤疤,在以后的日子刺伤你,甚至也会演变成吵架的导火索。重新生成裂痕继续折磨两个人的感情”
“哦,这很累,也很麻烦。因为一个人的人生有时还是很漫长的。”
“那就离开,结束这种感情,寻找新的幸福。”虹笑着说。“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方式了。”
“嗯,”我似有所悟。
“Anco经常来这里,没有给您添麻烦吧。”我突然话锋一转。
“没有,她很安静,几乎不怎么说话,有时看书或图纸,很像图纸。”虹说。“只有凌志先生来时,他们会倾谈几个小时。”
“这样,那,他们来的多吗?”我不失时机的问。
“不多吧,但每周都会有一次。”
“怎么,你吃醋了吗?”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这个不会。”我笑笑。“她是个不错的女人。”
“嗯。”虹许久才点点头。
天色越来越向夜的深处滑去。酒吧该打烊了。
我的酒意完全消失。我把Anco带回家。虹安顿凌志。
Anco像只粘虫一样,用双手紧紧抱着我,我闻到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它沾染在了Anco身上。有的时候,为了表像,不得使点诡计,假装顺从。但是,酒醉的Anco不用我假装带着面具。
我挣开她的手,她又扑过来。后来,我就不动了,任她搂抱着。她的头发散发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很难闻。
我想到水浪的污斑。那些雪白的毫无意义的浪头,时起时落。
我把她放在床上,她柔软的身体像一块海绵。但我已经消失了兴趣。她已经深睡过去。
我在沙发了坐了很久,但没有抽烟。
Anco呓语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没有困意,头因酒精的刺激,剧烈疼痛起来。我披了件外套,溜出房间。我顺着门口的小道,走到悬崖边上,当然,这是一条分岔的小道。
海面上浓雾紧锁,海面在雾里时隐时现,但它的刻度依然深邃。它令我心情顺畅起来。
饶有兴致,我加快脚步,似乎走的越远,离这些无法收场的事情更遥远。
我渐渐发现,有一种熟悉慢慢迎面而来。我又来到了那个小房子边上,它周围的绿植依然精神昂扬,丝毫没有因为夜深而倦怠。
我站在低矮的悬崖边,脚下是涌动撞击岩石的海水,看着对面的海景房,脑海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