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多少酒,抽了几根烟,全如梦中。酒精、烟,音乐,男人,像一幅画,它们犹如长了骨胳,硬生生的刺痛着我的神经。
死亡像个舞动着的精灵,从血液里让我感知它流动的鲜美。
灭绝生命似乎就如割断身体的一部分皮肤,它们死于无魂魄附体。
摇曳的灯光下,我看到安克那张亢奋的脸。满脸膨胀着血液的激流。他没有大胡子,也没有令人恶心的眼神。相反,他干净的脸庞,迷人的大眼,女人一样秀气的身体,却依然让我在心底那个已经兀盖了多年的杀气,像煤气一般泄露出来。
这种畅快淋漓的感受,从我14岁那次谋杀就深刻于体内。
我有要杀了安克的冲动。
但是我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甚至在这之前,这样的念头从未有过。
在这个迷离的夜,我安静的像只小兔。安克的注意力离开我从没超过10秒。这种微妙的关注,让我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真长出了磁体。
这个夜晚于我是前所未有的“放纵”。细长的烟,不断变化色彩的液体,音乐,男人,形成一个漩涡,我如驾鹤一般,飘摇着坠落。
夜越深,气息越低迷。
没有一个人踏出这里返程。
我看不到是不是每个人依然兴致浓厚。变幻的灯光,像道屏障,朦胧了视觉。
安克的手伸到了我的腰部。我表现的无动于衷。心里却不是,犹豫,彷徨,拒绝,不舍还有觉得对不起崔皓的感觉,搅合成一股逆流,冲的我不知东西南北。
或许见我没有反抗,安克又放大了胆子。他环住我的腰,紧搂了一把。不胜酒力,和浑沌的大脑,我的身体再也不受控制的歪倒在他胸前。
他的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面部。有一刻,我竟然感觉像丝绸滑过。
夜至12点,终于散场。之前疯狂激荡的每个人,幽灵样散去,好像存在地面仅是为了一场演出,之后消失在夜色中。
我摇晃着几乎没有控制力的身体,被安克像老鹰缚小鸡一般夹持着回去。事实我可以自主,只是那种情况下,懒惰而已。
学校回不去了,大门十点半准时上锁。他招了辆出租,在学校附近的旅馆订了房间。
安克跟旅馆值班人员说了很多好话,磨了半小时,才答应给了间房。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用一张纸给值班人员写“保证书”。
我在值班人员近乎鄙夷的眼神下,跟着安克去找那间房。
房间在二层,外观倒也干净,里面普通的桌椅,加上两张用白布蒙上的两张床,意像里立即出现停尸房的概念。
困意呼啸而来。我竭力克制。
我让安克去整点水喝,嗓子干的要命。没想到,他不但找到了现成的矿泉水,还从值班人员那里搞来了两袋“雀巢”咖啡。
“水要喝,咖啡也要喝。”他用命令的口气说。“如果,你不怕我不安分,可以不喝。”
“什么话?”我回他。“我现在不困,洒精上头的厉害,只是头疼。”我撒谎。
平日里我可以对他无所顾忌,现在,千万不能。
我和衣上床,坐在那里看着安克的一举一动。他娴熟的把咖啡冲好,并没有递给我。而是放在桌上,看也不看我一眼,去卫生间洗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