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小艾是在编一个故事,一个在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故事。但是她说的很认真,看起来十分有理有据的样子。
而且,她不管我是不是能听下去,继续自己的执著,好像这种倾诉,急待寻找到一个发泄口一样,她汩汩不绝,神情在一往情深中像空中的风筝,急切的寻找那个被失去牵线的手。
“然后,我们密谋了谋杀计划,并且约定下次相见时,开始执行。”她沉思良久。却没有继续。
“如果从现在的结果来看,这个谋杀并没有成行。”我打破她的沉默,算是接下她的话。
她立即点点头。不知因为什么,眉头蹙了起来,好像那件事没有结果,导致她产生后悔的念头。
她用手理了理了腮边一丝凌乱的头发,接着又放在嘴边,架在下巴上,停留了几十秒的时间。
“很有意思的是,后来,辰阳竟然喜欢上了我。哈哈,真的很意思。”她跳跃性的神经和思维,惹的我有点心惊肉跳。并且,只有这件事,才能促成她松散的思维,放空一切,舒心着笑出来。我看着她,在心底琢磨。
这是一个需要倾诉的女人,或许她孤独了很久。一个人在独自的空间荒漠里踽踽独行至今。她不愿意继续,但是,刹车的那个人已经离去了,甚至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始终不愿意从里面走出来。
大学时期,阅过一部分心理学的书,像小艾这样特征明显的心理,很容易判断。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冥冥之中,注定两个人相遇的发生,一定在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里,并且经历时间的过滤,然后现出真相。
“我并不觉得这很好笑。”我说。“反倒,我认为辰阳的选择没错,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她听到我这么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很深,像从古井里冒出来一样。
“是的,他没错,但是你应该真正感到好笑的,是现在我这副样子。”她幽幽的说。
“你又有什么好笑的?人之常情。碰上合适的,不分时间,也不分地点,更不存在空间,一切都是天意,是合成好的意愿,谁也无法更改,也不能够躲避。”
我说。
“没错,你说的都很有道理。问题还是有,那就是这一切发生在一些矛盾综合性的前进中,无论走到什么时候,或者到了终点,它的矛盾一直存在。或者说,缘起缘灭。”她像陷入一种宗教信仰的情绪中,神情和思绪都跟着那些话走掉了。
“你现在在做什么?有什么目的吗?”我开始让她回到现实中,直接切入正题。她一直游荡在这个地方,尤其清水镇,虹说她快天天在她酒吧里现身了。有时候会跟她聊的兴致昂扬,有时候则话很少,还有时候基本一句话不说。虹说她比不可琢磨的人还不可琢磨。
“我的目的已经随辰阳的失踪消失了,但是,他的失踪就是一个新的目的,我也许又开始了一个新目的。”
“为了找到或者查询辰阳这个案子?”我问。
“也许。”她短短的两个字,像某种惯性被她猛的扼住咽喉一样。这一滑,几乎让我感觉要载个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