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厂里的女工就会冲他打趣。他更加开心,被调皮的小孩子投了石子也无所谓。小孩子想从他手里捞点好处,因为,他们发现就他最好欺负。但他从不理会。
恼羞成怒的小调皮门想了个坏招,偷偷溜到女生宿舍把那些内衣全给扯在地上点了。
等女工们发现,她们发出刺耳的尖叫。那声音在刺鼻的粗布糊焦气味中,绕着圈子,始终也扩散不开。
她们开始怀疑,怀疑了一圈,就定格在了傻子身上。他被开除了,当他明白自己被撵出去后,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满脸的忧伤,满脸的泪痕,伤心无助的哭泣,像一段特写,在梦里浮浮沉沉。我似被他哭泣的声音纠缠住,无论如何都不得脱身。
后来,挣扎着醒来,出了一身汗。想想梦中的情境,仿若前生经历过一般,清晰又遥远。
小艾看见我醒了,笑着说:“你终于醒了,知道睡了多久吗?”
“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好像是我小时的一个经历,但是真实的想不起来,梦里的到现在还很清楚。”我说。
“擦把脸,看你一脸的汗。”她把早就温热好的毛巾递给我。我好好擦了一把,感觉大脑清醒多了。
“饿了吧?我给你叫点吃的。”小艾看着我说。“你想吃什么?”
“现在不饿,”我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睡的这么久。”
“你睡的是够沉的,吓我一大跳,我还请了大夫来诊断了一下,大夫说你喝了一种类似于催眠的药物。”小艾平静的说。幸好她冷静,如果换个容易大呼小叫的人,比如肖西,比如朱小凡,可能没什么我也会被吓成有问题的人。
现在的事实,确实有问题。看小艾一脸淡定,我猜测她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但是,大脑清醒一会,接着便是涨的感觉似快要崩的气球。
已经是深夜了。酒店里静的只有盘旋在梁栋之间无线电流的声音。小艾又开了一间房。她让我在这里继续休息。
她从酒店随意要了点东西,蛋糕牛奶,和一杯医生留下的解药,酒一样的液体,透明,略带绿色。要求我一定吃下去。她说这样才能把那种药劲驱赶的快些。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十分听话的孩子,无比默契的配合着她。
“是Anco下的药吗?”我问小艾。“她为什么对我下这个?”我实在因为药物的作用,脑子无法拐弯。但这种疑问,又像一把被冰封的锁,让我感觉冷到窒息。
“你打草惊蛇了。”小艾直盯着我说。:“跟我合作吧。”
“合作?”我一时无法理解,我不知道能跟她合作什么。而且,似乎也没有能合作的理由。
“你不是要查这个失踪人口案吗?也想找到辰阳。”她说。经她提醒似的一说,我才想起初衷。
“如果有需要,我们彼此无条件配合。”我说。
“我跟辰阳在机场就是这样开始的。我们需要合作一次。今天,你跟我也需要合作一次。而且,”她嘴角漾起一丝笑意,“奇怪的是,你们还长的很像。”
她不问我同不同意,或者说,根本用不着征求我的任何意见。就这样看似顺理成章的继续下去。
我略思索了一下,似乎也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
“Anco是在提醒你,她并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是,不能保证万一。”小艾说。她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封锁着她的神情,只能猜测她的内心。她在想什么?
我终于明白,好奇害死猫的含义,不是虚传。我自己都怀疑自己开始被卷了进去。
不过,对于Anco这一招,我并不畏怯,反而觉得像猫捉老鼠一般,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