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她像泄了气的皮球,高傲一晚的蔑视,即可瓦解。
她的锁骨像沉水的樟木,一高一低,表明着她呼吸的强度和频繁性。她大概感觉自己一会被冰封住,一会又能被欲望的火烧透。但,最终,她站在中间,像望尽一片苦死的沙漠。干涸游遍她的全身。
安克用力在我脸上吻了一下。拉起我的手,扬长而去。
我们在昏黄的路灯下,摇摇晃晃的走着。
“小艾,没看出来,你还会这个。”他摇着脑袋笑。大概路灯形成的光晕也一样让他恍惚。
“你知道吗?唔,或许不知道。我最看不下去双面人。不过,有时候我难免也会成为这样的人。”我说。
“你看不惯,也不会容忍。”
“不是,很早以前我大概不会,现在会容忍,有时仅是碰上了而已,比如这次。”
“我也是,从来不贞洁,也从不容忍别人。男人大部分都顾及自尊和面子,事实,这种自尊和面子从来不长在自己身上。而是从他人身上去生根发芽。”他笑笑,有些自嘲。
“你后悔刚才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
“那就好,要不你会怨恨我。”我轻笑着说。
“不会,你想多了。她早从我这儿走出去了。”安克拍拍自己的左心房。
“很奇怪,我见她两次,这次还是唯一一次打照面,今天这个局面,我也没想到。但,我想你心里是痛快的。抛出你的怀念之外。”
可是,显然他并没有多么感动。这不过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并不起眼的小插曲。这种场面,或许已经习以为常。此时,我又想起崔皓说的那句话,他另一个身份就是花花公子。
我突然有些看不透安克。如果没有崔皓,我或许就认为安克不但是一个真实的人,而且还是个十分优秀的人。
他逐渐稳重的行为,日渐沉默的性格,似乎想重生另一种生活方式。
只要他愿意在崔皓比赛那天协助我,他的一切在那天过后,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会好好为他设想,他会成为一个怎样优秀的证人。
电话铃声响起,我还以为是安克的,任它响了半天。安克对此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从兜里摸出手机。显示屏上写着:崔皓。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接他的电话呢。”安克说。
我看了他一眼,挂断了电话。所有相关内容像滑进了一个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