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经不起馨然的一次探视,很快就溃散掉了。
可是,她最后还是转身走了。即使如此,我依然在崔皓的身上找不到一丝可以温暖的我地方。而且,他还若即若离。
我无法咽下这已经有了炎症的食物,它喂养了我早已失去常规理性的精神。
周旋如果成了感情中的筹码,最终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他应该用他不值钱的生命来做代价。
我深深咽了口气。问他:“它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就是你要找的药吗?”尽管他很烦感这个问题,我还是要问。我觉得激怒一个人,某时并不一定是坏事,物极必反。
“这是种什么药?”
崔皓对我的问题丝毫不做理会。他自顾自的把东西一一按顺序放好。拉上旅行包的拉链,在拉链的一头即将到达终点那一刻,我看到了那个袋子,它被放在最上面。
我装作不再关注他。
“你不问问那晚我跟安克在一起做什么吗?”我说。
“此地无银三百量。”他笑笑。脸上没有其它表情。那笑像是描画上去的,不带一星点感情色彩。
“我打了一个人,是个女孩。”我说。“因为我看不惯三心二意的人,按理说,我没那闲心管这种事。问题是,整个过程我全看到了。我帮安克教训了她。”
“这么愿意帮他,怕是有其它所想吧。”他说。
“这个不会,之所以出手,是因为我忍不住激愤。一个贱女人而已。”我继续说道。“不好意思的是,我并没有多占上风,被泼了脸。”
“我倒想看看,一向高傲的小艾小姐,那种狼狈肯定也是梨花带雨,”他像些吃醋的样子。
屋子里又恢复了它的简洁。崔皓把行李箱一脚踢到床底。去了卫生间。进去之后,他把门关上了,然后我听到水流的声音。当我确定他是在洗澡时,就赶紧冲到床沿,跪在地上,一把抓住行李箱,小心的拖了出来。
行李箱没有上锁,拉链头儿像睡醒的幼儿,轻轻摇摆着小脑袋。我拉开拉链,拿出那个纸袋子,一点点打开,有顺序。
那是一盒口服液包装的药。还没来得及看清药名。就听到崔皓叫我。
他让我帮他拿件衣服,在衣柜的左下方,叠成一起的。
我打开衣柜的门,看到各种款式颜色的衣服,有的甚至他从来没有穿过。而且都是暂新的。
但是他要的,却是已经到了很朴素份儿了。纯棉,纯白,我一下子醒悟过来,这曾经是馨然喜欢的。顿时,羞辱感又翻涌而来。
“快点呀,还没有找到吗?”他叫。
“马上,刚找到。”我回他。
怎么给他?我看着被水汽补满的玻璃墙,竟然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接着,门开了一条缝,他只把手伸了出来。湿漉漉的,还有轻微的烟汽飘着。
我递给他,他迅速接到然后把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