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长平渐渐退而守之,他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进退有度。
清晨的风很轻,阳光熹微,二人各怀心事,以刀剑问,请清风作答。
“臣弟甘拜下风。”格勒长平的剑被格勒长宇挑了去,他败下阵来,道。
格勒长宇道:“你气息不对,”
“臣弟略感风寒,”格勒长平假意地咳嗽了几声,极力地掩饰。
“看来你身边少了个照顾你的人。”格勒长宇道:“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也应娶妻育儿了。”
“是。”格勒长平心中冷笑,如今他这般,孑然一身才最适合他。
格勒长宇道:“要不让左翼给你张罗张罗此事?”
“不必,不必麻烦嫂嫂。”格勒长平打断道:“长平心中已有心仪之人。得二哥提醒,长平也却是应当给她一个名分。”刚刚的比剑二哥带着很重的怨气,长平能感觉的出来,他估摸着能明白是因为嫂嫂的缘故,这段时间,因他“生病”嫂嫂确实过勤地探望,宫中人多口杂,流言是非多。一不小心,就落人口舌。
他已经极力地想要保持好距离,可或许还是做的不够好。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左翼永远是她的嫂嫂,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保护她。
他承认,在红色森林的那段时间里,他有些迷失,有些失控,十年不见,他对她有着太多太多地挂念。确切地说,他本以为她已经悄悄地死去,没有和他告别,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这些年,他在这样的猜忌里寻找她的蛛丝马迹,可音信全无。真的很煎熬。
她当他看到她鲜活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心仿佛被救赎。他过去活着的每一天仿佛都有了意义。
可他内心欢喜,却不能表达。所以他有些失控了,一切都错觉。
这一生,他注定要将欢喜深埋于心里,直至死去。
“既然如此,你该早日安排。”格勒长宇拍拍他的肩膀,继续道:“成婚以后,我会给你一块封地,过你想要的逍遥生活。”这些年,他把他留在身边,既想要保护他却又不得不地提防他,他终究对他心存芥蒂,正因为他走过同样的路,他知道一山容不得二虎。那多年前他带人冲入哥哥格勒长谨的阁院,哥哥跪地求饶的狼狈和对他的千般辱骂、指责历历在目,那日族人相残,血满格勒宫情景让他终身难忘。
格勒家族的后人,会如何评判这段往事?他或许是个历史的罪人。
“臣弟,谢谢二哥。”这样的一天终于到来。母亲去世以后,长平和弟弟长安一直被禁于宫中,尽管如今,他能够四处走动帮着二哥做些事情,可终究,他们之间的血脉亲情敌不过权利江山,他是被带罪的格勒公子,身有桎梏,而且,弟弟长安长禁于宫中备受冷落,如果能够带着弟弟离开格勒宫,对他们来说是解脱,也是最好的归宿。这一天,他等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