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长宇你怎么可以如此薄凉,她方才失去爱子,你就入了情人罗帐?哪怕你等等再等等一段时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艾雯的心像是被人剜去了一部分她觉得自己有千万斤的委屈压在心头,难过得不能呼吸。
火烛在灯笼内窜动,艾雯泪眼迷蒙地下了床,来到灯笼旁。她道:“你想说什么呢?你是想安慰我么?还是在笑话我呢?他本来爱的人就不是我,我又何必难过呢反正反正我就要走了,他和谁在一起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那火烛跳得剧烈,似乎认同了艾雯的说法。
“像你多好呀,一生只爱一只火烛,念的是它,想的是它,一辈子都是它。人为什么有时候连一只火烛都不如。”艾雯站起身来,她从灯笼上方望下去,见那火烛烧了一整夜,却丝毫无变化。时间在它身上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她道:“我会替左翼把属于斯捷城东西还回去的。”
入夜之时,艾雯倦了伏案而睡,迷糊中听见响动,她醒来时,见火烛蹿出灯笼停在她脸侧,生生吓了她一身冷汗。她生气地对着火烛道:“大半夜的,一点都不安生,你想怎么样?”她试图去抓它,它却调皮地逃脱,一把撞在大门之上,并不断地撞击着。
艾雯生怕被人听见,赶紧制止,火烛却腾起一片火焰。她道:“你是想出去是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信息想要告诉我?”
火烛定了定,之后在空中盘旋,就像马上见到自己的爱人一样心欢。
这种情景艾雯仔左翼的记忆里见到过,她道:“我知道了,不过,你还是要乖乖地到这灯笼里来,我才好带你出去。”火烛收了收,躲进了灯笼里。艾雯换了一身衣裳,蹑手蹑脚出了门,她由着火烛带路,一直顺利地来宫城边。
“你要出宫么?可没有格勒王的恩准,我是无法翻越这宫墙出宫的。”艾雯正嘀咕犯难。
“夫人。”微声从黑暗里传来。
“是谁,谁在那?”
“是我,布禅。”
“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随着夫人一路到此。”
“你跟踪我?”
布禅低头默认。
格勒长宇的监视有时候让艾雯喘不过气来,她道:“我想要出宫,你能帮我么?”
千媒花解开灵儿的身世,这对布禅来说是莫大的恩情,不知不觉中,他似乎总在忤逆格勒长宇的命令,心甘情愿地帮衬着左翼。他用一辆马车作为掩饰,将艾雯送出了宫,格勒宫里明灯黑夜交相辉映,一切风平浪静。
循着火烛的踪迹,他们一路来到一间平常的茶室,客人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