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曼娜在会客厅第一眼见到格勒康泰,这位侯爵,约莫四十多岁,微胖,华服着身,雍容华贵,但慈眉善目,显得平易近人。
格勒康泰说道:“我对你有所耳闻,小小年纪,抱负不小。”
“侯爵见笑了,小女子只是遵从父志,继承祖上衣钵罢了。”
话间,格勒康泰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曼娜,这让曼娜全身不是自在。道:“哦,父亲今日让小女带了些薄礼来,感谢侯爵的知遇之恩。小小礼物,还希望您能喜欢。”这哪里是薄礼,而是曼娜的父亲特意托人从西域带回来的夜明珠。
格勒康泰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眼睛亮了一下,嘴角微扬,似乎对“薄礼”还算满意。他吩咐下手下收下。道:“我大夫人也是从医出身,怪不得我见到曼娜你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说着便去牵曼娜的手说要领她去参观大夫人的医馆。
曼娜一愣,赶忙缩回手,怎么说也是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可以当他父亲的人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来牵她的手,真是可恶。曼娜心里早就布满了牙印子,但表面她还得装出和气的样子。
格勒康泰反倒被她的这个动作调起了兴致,企图再去牵她的手,曼娜退得远远的,跟在后头。康泰见人多,也就作罢。但是这个女孩的一切,在他的眼里已经无可遁处。
参观完医馆,曼娜回到家,母亲便询问情况如何。曼娜小有生气,道:“一切还算顺利,就是康泰侯爵似乎有些怪像.....”
“嘘,这个可别乱说,小心掉脑袋的事情。”
曼娜嘟着嘴,欲把早上发生的事和母亲说,但想想还是作罢了,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一个儿子都和自己一般大的侯爵,都可以为我父亲的人,怎么会对我小辈有所非分。定是自己神经过敏,反应过激了。
幸好侯爵已经应允了她去福济馆的事,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曼娜便收拾衣物,边想且明天还将和侯爵的儿子同往,据说他和曼娜年纪相仿。曼娜一把他和侯爵放在一起,再想想早上发生的事情,她便心生厌恶。不管他了,明天要走了,今晚定要和父母亲好好相聚,道别。
第二日格勒康泰匆匆将两人送走,临出发,还特意把长宇叫到一边,嘱咐他一定要好好照顾曼娜。格勒长宇不知道叔父为何对这个姑娘这么用心,只倒是叔父交代的事情,他就一定照办。
前来送行的还有侯爵的夫人和孩子们,多么幸福美满的一家,其乐融融,曼娜心想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但无论如何,这终究像一根刺一样,长在肉里,让曼娜难以介怀。连同,她第一眼看到格勒长宇,虽然觉得他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但一想到这个格勒长宇定也像极了侯爵。心里便微微地对长宇有些排斥。
一路上,格勒长宇与曼娜同马车,两人都沉默不语,格勒长宇是性格使然,对于不熟悉的人,特别是女孩,他不知道当如何开口。
而曼娜少小从未离家,有一种前路未知的迷茫感,心里惆怅,也不愿意多说。两人同行三天,车行,落站,吃饭,歇息,都没有过多的交流。